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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都是有生命的人,又不是物件,我凭什么归属于谁?更何况我本身就是你们强卖回来的,说这话,你真不害臊啊,要是你是个君子,你就该放了我。”
此时的汤溢缓缓蹲下高大的身躯,终于正眼瞧了瞧眼前的少女。
少女嫣红色的嫁衣上绣着金丝蝴蝶,金冠玉钗环之下是细长的远山眉,丹红色口脂抿唇,随着说话而微微晃动的翡翠玉坠子衬得她更加珠圆玉润,如同烈焰的繁花,奢靡但却生机勃勃。
她这副模样,有血性和气节的模样,让汤溢不由得浅淡地多看了几眼。
汤溢平日只能看到深宫或是宅院里的女人,那些人都被什么东西磨没了生气,精致美丽但毫无人味,像是透着霉味的香烟。
可眼前的少女却不同,像是一只爱叫个不停的猫,总是要昂起她高贵的头颅不肯低下。
他眯起深邃的丹凤眼,眼下的一颗泪痣正好被光照映着,他咬紧牙关,笑着说道。
“你倒是长得一张伶牙俐齿啊,姨娘。”
李玉汝刚要再多说些什么,一声“李小姐”就将二人这有些氤氲低沉的气氛打破。
此时玉兰已经急匆匆地带着几个小丫鬟找了过来。
玉兰看着李玉汝这模样吓得立马掉下眼泪,忙问着李玉汝感到怎么样。
李玉汝深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接着她就被几个丫鬟抬了回去,玉兰一直盯着被划伤手腕的李玉汝,一路上害怕地不断啜泣着。
王府外,马蹄声哒哒地敲击地面,溅起因厚雪而融化成的水花,这府内依旧歌舞升平,欢天喜地。
李玉汝拖着虚弱的身子看着这热闹非凡的大宅门,那高高的大红灯笼和高不可攀的红墙都在深深地刺痛着她。
她心里想着,她这个喜宴的新娘子差点路口横死,而这关于她的喜宴却依旧欢腾。
说来说去,她也不过是个冲喜的物件,即使府邸内后院的实权人福晋,对她和善,但依旧逃脱不了,她注定要成为一个活死人的命运。
她就这样站在府邸侧门的门口良久。
而这时,刚刚骑着马回来的汤溢正要路过府邸侧门,在离少女不远处,他突然用力地勒住马,任由金黄的阳光打在他的玄衣之上。
看着李玉汝那副不甘又带着些可怜的模样,汤溢不知为何,突然不想动身了,只是杵在那。却什么想法也没有,只是静静地盯着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庶母的女孩。
热闹的前厅之上,富察华萱正在替王爷代行主人家的身份和来客敬酒。
衣香鬓影之间,还穿着清朝玄衣朝服的朝堂清贵和权臣都聚集于此,而这朝阳的会客厅,让丁未年的阳光正透着木窗照进来,屋内除了喧闹声还要那灰尘在空气中静静起伏流淌的样子。
远处看来,若是用那洋人的相机照下来,那将会是一幅能够‘亲口诉说故事’的黑白相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