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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姜宁提到了那条惊到自己的蠢鱼,顾宴白的脸色便有些黑。
他不耐烦地打断,“我知道,是飓风!”
顾宴白在用横刀插住那条鱼的时候,就想到了。
他做了十几年的太子,年满十八岁后,就开始在前朝听政。
圣人生病或是出巡的时候,他还要监国主政。
东南沿海一带的刺史每年都会上报境内遭遇飓风的灾情。
顾宴白没有见过飓风,但沿海官员们的奏折中会提到,飓风威力巨大,所过之处“拔木扬沙,坏垣破屋,海堤崩毁,伤民害稼”。
连大树都能连根拔起,还能冲毁房屋、堤坝,飞条鱼过来,简直不要太轻松。
等等,奏折?!
顾宴白脑中灵光一闪,又想起那些奏折里提到的一个细节。
岭南的广城、越州、罗州等处的刺史,每年到了飓风季,都会前往比邻的内陆城池“避暑”。
说是避暑,其实就是躲避台风。
……所以,广城的府衙才会空空如也。
而城门的守卫和巡街的差役也减少很多。
他们这是都跟着刺史跑去隔壁城市避难了呀。
“原来如此!”
顾宴白点点头,没再继续催促姜宁回答问题。
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姜宁见状,也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含混地将这个话题糊弄了过去。
踏踏踏!
清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千牛卫中郎将穆绍,浑身湿淋淋地骑着马,来到了顾宴白与姜宁的车架前。
他“吁”的一声,马停了下来。
穆绍甩蹬下马,站在牛车前,恭敬地抱拳行礼:“臣穆绍启禀越王,广城刺史——”
不等穆绍把话说完,顾宴白就嗤笑一声,凉凉地说道,“穆中郎将紧赶慢赶,抢先一步进了城,却扑了个空吧!”
穆绍低着头,低垂的眼眸却瞳孔猛地一缩——
什么情况?
越王刚进城,还没有进入到刺史官廨,居然就知道了刺史不在?
穆绍不会天真地以为越王“未扑先知”,他的脑海里飞快闪过许多种猜测。
要么,越王在穆绍率领的千牛卫兵卒中有眼线;
要么,越王提前布局,暗中派人提前赶到广城;
要么,越王哪怕在流放的路上,依然能够得知朝廷的动向。
毕竟似广城刺史这样的封疆大吏,若是离开管辖的府城,必须向朝廷汇报。
而越王是前太子,他听政好几年,朝堂上下必定有不少他的党羽。
现在即便被废了,树倒猢狲散,却也有一二铁杆追随者。
难道是这些人,暗中将朝堂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越王?
穆绍好一通胡思乱想,顾宴白那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笃定模样,更让他觉得越王深不可测。
顾宴白:……孤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姜宁:……您满意就好。
“还是殿下英明,提前知道广城刺史府的情况。”
穆绍收敛心神,爽快地认怂。
“广城刺史不在,我们便不去官廨了,找个客栈,好好休整一下,然后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