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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巨响,酒瓶四分五裂,酒液浇盖而下,混合着血液,模糊了司柠的视线。
一切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估计也没人想到司柠忽对自己这么狠。
“小柠!”司央瞳孔一缩,猛地扶住摇摇欲坠的司柠,他低声怒喝,“你干什么!”
这丫头,宁愿拿酒瓶砸自己,也不愿低头道歉,这倔脾气也不种地随了谁!
司柠倚在司央怀里,缓了缓,她看向裴书珩,“够吗?不解气再来。”
说着她要去拿酒瓶,却被司央制止了。
司央也怒了,他红着眼看向裴书珩,“裴书珩,咱们认识快三十年了,你确定今晚要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吗?”
楚汐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快步跑到司柠面前,看到她额头的血,眼中满含愧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司柠也看到了她,虚弱地开口:“你怎么来了?”
裴书珩也蹙起了眉,“谁让你来的?”
角落里的方祁期期艾艾地说,“我,我叫来的。”
楚汐转头看了眼裴书珩,以及他身边的夏苒,两人坐在一块,像一对神仙眷侣。
她快步朝夏苒走过去。
夏苒一把抱住裴书珩的胳膊,也不知是害怕,还是为了宣誓所有权。
裴书珩眉头紧锁,视线随着楚汐的身形移动。
楚汐来到夏苒站定,夏苒扬着下巴,以挑衅的眼神与楚汐对视。
过了几秒,楚汐对她鞠了一躬。
楚汐比划着手语: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夏小姐原谅。
夏苒别过头,偷瞄了眼裴书珩的神色,除了他紧蹙的眉头,也看不出其他情绪。
“比划什么呢,看不懂。”夏苒小声嘀咕道,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她是看不懂,但认识楚汐那么久,基本的她还是能看得懂,对不起,这是楚汐最常用的手语,她只是故意说看不懂而已。
夏苒觉得,事情还可以再闹得大点,最好让裴书珩与司央反目成仇,这传出去,以后在临安还有谁敢小看她?
楚汐咬了咬唇,转头看向裴书珩,眼神中带着祈求。
裴书珩不说话,只是周身萦绕着森冷的气息。
她又走到裴书珩身边蹲下,拉着他的胳膊晃了晃,不像是在撒娇,而是在恳求。
司柠见状要过去,被司央摁住了,司央用纸巾捂着她的伤口,血很快就将纸巾浸透了。
夏苒也抓紧了裴书珩的胳膊,怕他对这个哑巴心软了。
她仰着小脸,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看起来可怜极了。
楚汐抬起手比划:书珩,我不去上班了,再也不去了,不要为难司柠了好不好?
裴书珩盯着她纤细的手指,在楚汐最初学手语的时候,他问楚汐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楚汐跟他说,是“哥哥”的意思。
只有楚汐知道,那是他的名字,并不是哥哥。
她从来都没有喊过他哥哥。
包厢里气氛安静的可怕,一时间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注视着楚汐,看她在裴书珩面前卑躬屈膝,看她在自己的情敌面前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