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
孟晓栀怔了怔，看到顾常林异样的神情她不明所以。
直到空气中弥漫出一股尿骚味儿。
她下意识的想要掀开顾常林的被子，替他清理。
“别过来。”
顾常林羞愧的闭上了眼睛，他侧过了头去。他紧抿着唇，不想让孟晓栀看到他狼狈污秽的样子，尽管昨天的时候孟晓栀已经帮他换过一次。
就算孟晓栀是一个经验十足的医生，可他就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
孟晓栀见他这样，不禁抿唇，她开始耐心的劝导。
“你现在是病人，出现这种情况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没什么好羞愧的，是我没有将这些事情考虑周到，但是以后不会了。”
顾常林缓缓睁开眼，他怔怔的望向那个神情温柔的女孩。
她竟然没有责怪他？
以往这个时候，那些佣人总是骂他。
“你不嫌弃吗？”
孟晓栀小脸严肃。
“你在胡说什么，哪有医生嫌弃病人的？以前师父教我的时候，他告诉我，作为一个医者就要拥有医者心怀，医者仁心，救死扶伤，这都是每一个大夫应该做的。
我们不能嫌弃任何一个病人，我以前还遇见过比你更糟糕的病人，所以你根本不必要自责，更不要因为这种事情觉得羞愧。”
顾常林眼圈有些发红，这个女孩是他除了母亲以外见过最温柔的女人。
孟晓栀说完也不管顾常林再有什么反应，掀开了被子就开始为他清理。因为她来的时候顾常林身下就没有穿裤子，这样清理的时候也比较方便。
顾常林身体麻木，但是他似乎能感受到孟晓栀的动作，尽管自己做好了准备，可他依然觉得非常羞耻，他闭上了眼睛，只要不去看，他就什么也感觉不到。
孟晓栀先是帮助顾常林擦拭干净，然后又换了一张干净的医用垫子。
“往后我会帮你穿上成人纸尿裤，这样你方便的时候就不会有顾忌。”说完孟晓栀仿佛意识到什么，又忙说道：“你不要觉得穿纸尿裤很羞愧，这些都只是暂时的，等到你日后恢复些知觉，你就可以下床方便了。”
顾常林目光深邃了些许，他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子，他真的很感谢上天，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将这个女孩送到他的身边。
“谢谢你。”
见他不再排斥，孟晓栀开心的笑了。
“只要你以后在我为你清理的时候不抵触就好了，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那你就把我想象成一个男孩子。”
噗嗤~
顾常林笑了。
这是进顾家以来，孟晓栀第一次见他笑。
他脸型消瘦，两边的脸颊都凹了进去，虽然他看起来非常虚弱，脸色甚至苍白的有些吓人，可是他现在笑起来，孟晓栀却觉得很好看。
孟晓栀给他擦拭完下体，然后又去换了一盆热水。
顾常林侧头，看着那抹纤瘦的背影，心底突然被什么给触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