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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很吵。
攒动的人影来来去去,身体颠簸,伴随着谁急促的喘息。南潇恍惚中睁开眼角,模糊的视线里,只看得到一个被汗渍浸染的后脑勺,她趴伏在他后背,四肢软绵绵的,努力仰起头想要看清这是谁,而脑袋里像是有一把钢锯拉扯着神经,头痛欲裂。
“陆……燃……”
“哎,我在,我在。”
背着她疾走的男生浑身一震,回应时,声音嘶哑得快要发不出声来。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别说话了,下了这个坡就能坐救援队的车,很快就到医院。”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胡说什么呢?呛几口水就死,你是泡沫做的?”
“可是我的脑袋好痛哦……”
“那是因为想我想的。”
南潇软软地抓着他衣服领子,有气无力勾起嘴角:“才不要想你……你有事瞒着我,陆燃是大坏蛋……我以为自己很了解你的……要出国就出国吧,我一个人在这里挺好,有什么大不了……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拿我当傻子,不,也许你觉得我就是傻子……”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脑袋里怎么想,就怎么开口,渐渐虚弱的气息令陆燃拔足狂奔。
陆燃顾不得接话,拼了命般将她送上车,车门闭合的那一刻,他浑身虚脱轰然跌坐在地,两手抱着脑袋,紧绷的手指揪住自己的头发,一遍遍深呼吸,心跳声惊天动地,他只觉得喉咙深处突然涌出一股腥甜,一低头,朝地面吐了口带血的唾沫。
“喂,陆燃!”陈凯大惊失色,冲上来抱住他肩膀,“怎么回事?怎么了?”
陆燃缓缓摇头,推开他,右手用力摁在胸口,默默消化身体内巨大的痛楚。有那么一刻,他以为自己会晕过去,可他撑住了。
“南潇命很大。”
救援队长收队时,和助理道别,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原来,那个地方在几年前连续出过两次落崖事故,当时整个湿地公园还没有进行修整,很荒凉,只有一些游客三五结伴来探险,那条路是到大瀑布的必经之路,地形险峻水流湍急,掉下去的人生还率很低,不是被淹死,就是被一路冲到下游,跌落瀑布而死,所以他们本没抱太大希望的。
许是近两年开始动工修整,水流有所减缓,有一些地方渐渐地露出部分浅滩,而南潇就是经水流冲到了浅滩上,正巧抱住了一块儿表面裸露的巨石,支撑到救援队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