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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着秋小凌手指的方向,只看到不远处的断崖上直直地挂着一条水帘,水花四溅,在阳光下亮得晃眼。
司城撇了撇嘴,觉得没什么大惊小怪。
宫杰抬头,看着前方说:“只要爬过这个陡坡就能过去了。这里潮湿,石头又多,大家都当心点儿。”
走到一个山涧口,地势很高,两块大石头遥遥相望,中间的溪水很急,秋小凌害怕不敢走,司城将她护送了过去,在对面等我们。
“也凉,你先过去,小心点儿。”宫杰在我身后嘱咐道。
我回头想叫他放心,却没注意到脚边的青苔。
“顾也凉——”
“小心——”
几声大叫同时在耳边响起,我脚下一滑,滚落进急流里,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冰凉又难受,脑子嗡嗡直响,黑暗和眩晕同时将我包围。我眼前一黑,很快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
睁开眼睛,一片惨白,要不是注意到旁边疲倦到睡着的宫杰,我还以为我到了天堂。
是宫杰救了我?
一想到这里,我心里暖流满满,喉咙没那么不舒服了,头没那么痛了,胃也不那么难受了。
口渴得厉害,我艰难地抬起手,想去拿床头的水杯,弄出的响动吵醒了宫杰。
“醒了?”宫杰立即起身,将一个枕头塞到我身后,扶我坐起来,他探了探我的额头,眉头紧皱,“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他隔得很近,一连串关切的问话让我的脸不由得变红,还好现在是病人,发个烧也很正常。
我摇摇头:“不用,我现在感觉很好,谢谢你救了我。”
“其实我……”
“你是该谢谢他,要不是宫杰,今天你很危险。”秋小凌推门进来,打断宫杰的话。
我的目光越过秋小凌的肩膀,看到后面站着司城,准确地说,是站着头上绑着绷带、穿着病号服、眼神复杂的司城。
“怎么,你摔坏了脑子?”我指着他的头,问道。
司城哼了一声,不屑地嗤笑:“是,我摔坏了脑子,还是粉碎性的,所以现在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我说:“也不知道是谁提出来爬山的,不出来,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宫杰没参与到我们的战争中,一直安静地削苹果。司城的聒噪无理对比宫杰的沉稳谦逊,我很难相信他们属于同一物种。
“我想吃苹果。”我扭头,微笑着看向宫杰。宫杰点点头,将苹果递到我手里。
“你好厉害,竟然没削断。”我拿过像红丝带一样的果皮,赞叹地看着他,宫杰笑了笑。
“白眼狼,不懂感恩!”司城骂了一句,愤怒地将门摔上。
我蹙眉看着司城的粗暴行为,对上秋小凌的目光,那眼神复杂,我感到莫名其妙。
可能这世界上真的存在两类人,他们相斗相杀,如天生的仇人,如深入骨髓的顽疾,非常难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