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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姜幼枝思索之际,她只觉得肩膀上多了一股力道,下一秒便被人压在了墙上。
双手被死死的禁锢着,姜幼枝完全动弹不得,两人此刻离得很近,但她有些不敢推搡,因为裴恂此刻的表情阴郁到了极点,让她有些莫名其妙的恐惧。
裴恂盯着眼前惊魂未定的女子,心口新一轮的绞痛袭来,他不自觉收紧握着她纤细胳膊的手掌,整个人因为痛苦近乎将头埋在了她的颈窝。
姜幼枝能清楚感受到铺洒在自己颈间沉重而又灼热的呼吸,但并没有推开他,更多的是因为想到了自己的家人。
显然裴恂的症状已经很严重了,简直到了病入膏肓的境地。
中穿心煞者,每月伊始承受万钉穿心之痛,且绝活不过十年。
今日僵持了半个时辰,裴恂竟发现自己心口的绞痛开始有了退散之意,这么多年,此种症状持续的时间每每是只增不减。
他强忍着意志,抬起头,瞧了一眼身前的女子,着素衣却难掩明艳妩媚,莫非她会什么妖术。
可不到一会,他便虚脱的倒了下去,姜幼枝赶忙费力的扶住他,但这男人过于人高马大,只能让他先躺地上。
她看了看裴恂的手腕,穿心煞还在发作,这是真真的疼昏过去了,穿心煞一般人是难以承受的,大多数人坚持一两年便会因为疼痛选择自刎。
不过姜幼枝却越发好奇,裴恂怎么会身中穿心煞?
不过,这男人抓着自己的手腕就是不松开,她只能坐在地上苦等。
等姜幼枝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此刻身处软塌上,她抬了抬酸痛的手臂,发现手腕处已经变得乌青。
她起身朝外走去,发现裴恂已经恢复了谦谦君子的模样。
他正在案子前写写画画,瞧见姜幼枝便道:“姜小姐醒了。”
姜幼枝点了点头,裴恂便继续道:“今日之事,不可妄加议论。”
她皱了皱眉,这人死板的厉害,便行了个礼:“是,幼枝先行告退。”说完便一溜烟儿的走了。
可刚刚走出房门,就和一个花颜月貌的小美人打了个照面。
小美人见她这个时辰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从裴恂书房里走出,就紧紧蹙起了眉。
气急败坏的开了口:“你,你,你怎么这样从表哥书房里出来?”
姜幼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小美人便掩着泪眼婆娑跑开了。
她一瞬间有些头大,看来这位表妹误会了。
等回到膳房,春儿的语气里满是歉意:“幼枝,都怪我这糊涂脑子忘了日子,竟忘了,忘了今日是……”
姜幼枝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笑的十分善解人意:“春儿,你我是好姐妹,莫要见外了。”
春儿笑着点点头,放低了声音:“你没受伤吧?”
姜幼枝便道:“放心吧,无事,可是今日,公子为何会那样?”
春儿拉着她离那边的丫鬟远了远,小声道:“五年前,璞鹿之战柔然人大败,天子便派公子去同柔然谈判议和,途中身中剧毒,落下了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