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弄玄虚。”游锦不屑地瞥他，催促道：“快说。”
“清衢山弟子捉松妖，除去这个。”他指尖又点了下锁扣，继续说：“还有一方玉，用来提取妖灵，而后灌注内力催熟，松妖方可自树内脱胎化作人形。”
“嗯。”游锦应一声，想到收进衣袋里的那方玉，但没听懂这和至阳之体有什么关系。
松妖皱着眉说了句：“起初我说至阳之体修炼内力时更接近精灵，你可明白？”
“嗯。”游锦也皱着眉，一本正经地点头。
松妖眉头展开，似有若无的无奈从眼神中散出，他对游锦说：“无需多疑，你必定是至阳之体。”
“嗯？”
“你与榆木精灵有七分相似。”
游锦听不懂别的，但这句听懂了，他骂她。手痒又想弄死他，松妖瞧出来了，后颈凉嗖嗖地灌风。
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丈夫能屈能伸。
松妖在心里将这两句话默念三遍后开口：“你捉我时，单凭自身力量就能将我妖灵拔出宿体，这就意味着你的内力与精灵灵力相似，所以才能直接催化我脱身成人形。”
听完这番话，游锦拇指摩挲着剑柄沉思。
松妖看她一会皱眉，一会轻笑，摸不准她的心思，只当她是个喜怒无常的女疯子，可他有疑惑需要解，于是他打断游锦问道：“清衢山捉松妖做什么？”
“嗯？”游锦没听清。
“你们清衢山，年年捉许多松妖，是为了什么？”
“算答案吧，每个清衢弟子年满十八都要去松林催化一只妖，否则就视作学艺不精，逐出师门。”
“之后会如何处置这些松妖？”
“不知道。”游锦轻飘飘看他一眼，说：“弄死吧。”
言罢手上用力一扯，松妖被拖得向前栽倒，耳边传来她冰冷的声音：“爬起来，走！”
松妖又默念：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丈夫能屈能伸。而后勉力起身。
两人走到天黑，都没找到驿站，反而遇见了一座庙宇。
“这应该有家驿站。”游锦困惑道：“之前下山来见过的。”
“此地有鬼，使个障眼法你就瞧不着了，这叫鬼遮眼。”松妖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游锦回头白他一眼，嘴唇嗡动碎碎念，似乎在骂他。
“轻易不能在庙里借住。”游锦仰头看着破败庙门，愁眉不展。
“和你们清衢门派相冲？”松妖率先抬步入内，游锦虽不想进，奈何没有其他落脚处，只能跟上。
“非也。”她握紧剑柄，解释：“只有亡命之徒才会在庙里借住，像我们此等清白百姓，肆意闯入等同于羊入虎口。”
“非也。”松妖学她：“我瞧你也不是什么清白百姓。”
游锦怒目而视，松妖抬手捏着锁链晃两下，道：“哪个正经女子会拴着个男人四处行走？”
“哼！”游锦冷笑，理直气壮地反驳：“我就不该将你催化成男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