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准备坐下,母亲突然扔下手里的东西向我走来,我下意识的别过脸,可仍旧没有躲过母亲的视线,她一只手撩起我的刘海,声音有些颤抖的问:“南琳你怎么弄的?”
我拍开她的手,拿起书包往房间走去,“明天去趟学校,班主任找你。”习惯了,早已习惯了被叫家长训话,被老师各种嫌弃和厌恶。什么时候开始我变成这个样子,我也忘了。
吃晚饭的时候,我巧妙的避免了回答母亲的各种盘问,又成功地在吃完晚饭后逃了出来。我走到店铺后面的小木桥上,懒洋洋地趴在桥栏上,百无聊赖的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小鱼。鱼多好,它们只有七秒钟的记忆。
“南琳。”我回头就看到李哲熙那家伙面容冷淡的站在木桥的那一端,正侧着头看着我。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说实话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地叫我。尽管我和他在一个班,桌子也就隔着一排,但我们的交集似乎没有。而且并不只是他没有和我交集,他和班上所有的同学也几乎不说话,但这似乎并没有影响那些脑残的女生继续喜欢他。
我回想之际,他已走到了我的旁边,仍旧穿着那件白的不像话的衬衫,孤傲极了。“把这个贴上吧,女孩子额头留疤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他伸出修长的大手,手心里有一个有点皱巴巴创可贴。
我慌乱地掩住紧张的神色,不去瞥他白色的衬衫,也没伸手去接那个创可贴,故作镇定的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他看了眼我,然后叹了口气,收回伸着的手,开始拆创可贴,“我虽然不太喜欢和班上的同学说话,但我又不聋又不瞎,你在班上干什么我会不知道吗?”
他一只手撩起我的刘海,泛凉的指腹掠过我的额头让我穆地脸烫起来。他的动作很轻,以至于直到他帮我贴完创可贴,我都还紧绷着身体如临大敌的样子。他见我这副模样,嘴角轻笑了起来,说实话这也是我第一次见他笑,天呐,上帝真不公平,怎么会有笑起来这么好看的人。
“南琳,每天过得辛苦吗?”他背靠在桥栏上,侧着脸看着我,等待我的答复。
过得辛苦么?第一次有人这么问我。我也学他的样子靠在桥栏上望着天空,“我不知道,好像已经麻木了。”
刚进这个班就和和班里的女生杠上了,她们看不惯我这个外来客,想尽办法的让我出丑,看我笑话。同时,没有一个人和我站在一边,下课人少的厕所,放学没人的教室,都是我和她们的战场,当几个女生一哄而上,旁边看笑话的女生言语恶毒,那个时候我真想上去撕烂她们恶心的嘴脸。而与此同时,老班那个穷酸秀才也会阴魂不散的出现,大声的喝住我们。
他听完我的回答,露出了我看不明白的表情,“其实,你不要那么假装坚强,我能看得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