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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见暖漪来,脸上笑容灿烂,“漪姐儿今日倒是起的早,怎地昨日不来陪陪祖母,身子不爽利自管来祖母屋里歪着便是,你爹爹大哥不在,你那母亲贵人事忙,必然是顾不到你的。这府里能全心全意照顾你的,可不就只有祖母一个,你这孩子却不知领情,真是该罚。”
“祖母说的是,漪儿该罚,回去我就给祖母抄几篇佛经,送来给祖母鉴赏。”暖漪不愿跟老夫人打机锋,她再不敢小瞧这府上的任何一个女人,上辈子在这些她曾经看不上眼的人手下,她吃过太多苦头。
一拳打在棉花上,老夫人顿感无力。她一个不识字的老婆子,要那些佛经做什么?只是这话到底不好说出来。
曲葇站起身,红肿着眼睛对着暖漪道歉:“昨日是我莽撞,打扰了漪妹妹休息,还望妹妹原谅则个,我对妹妹的一片心呐,可是能照日月的。”
“嗯。”暖漪自顾自找了不显眼的位置坐下,应了曲葇一句,“你的心,我自是明白的。”
暖漪这人在府里地位特殊,将个暖香坞管的铁桶一般,至少老夫人是插不进手。平日暖漪又极少出门,个性沉闷懒惰,实在跟个透明人似的,加之侯爷与世子对暖漪的宠爱,老夫人轻易并不针对暖漪。
曲葇亲近暖漪打的什么心思,老夫人心知肚明。态度么,只是冷眼瞧着,到底是倾向谁,目前还看不出。
暖漪过来的时间掐的好,才坐下将茶端起来,侯夫人萧氏带着二姑娘霍盼溪就到了。
萧氏出身安国公府,安国公两朝入阁,自前朝至今已兴盛多年,远不是镇北侯府这样靠着军功立起来的府邸可比拟的。萧氏今日穿着绣葡萄枝缠花图样的妃色褙子,镶着金丝线祥云边缘的裙䙓走起路来半分不动,自有骨子里透出来的贵女傲气,头上装饰着血玉制成的头面,工艺不凡,一看就是宫里赏赐下来的珍品。
昨日是霍盼溪定亲的日子,萧氏这个做母亲的,心头必然欢喜的紧,今日气色看上去都比往日好些。
等萧氏给老夫人行完礼,暖漪遂对着萧氏行了晚辈礼,名义上萧氏是暖漪的母亲。
萧氏对暖漪从来和颜悦色,几乎是予取予求,从不说半个‘不’字。上辈子暖漪不懂,以为萧氏的态度是惧怕霍铎父子的势力,所以对她这个继女视如己出。
后来深陷泥沼才明白,这世上还有‘捧杀’一词。萧氏作为母亲,从未教导过暖漪半分如何为人处事,只任着暖漪随着本性发展,受尽宠爱却没人制止规劝,渐渐长成肆意张扬、不管不顾的人。
暖漪垂着眼睛,礼数周全挑不出半分错来,萧氏亲自拉了暖漪的手,免了她的礼,关心道:“身子可好些了?不舒服就自管在屋里歇着,你祖母从来不是刻薄小辈的人,不会怪罪你的。”
“孝敬祖母,是我的本分。”暖漪对上萧氏,说话更加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