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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淮时将西装外套脱下搭在椅背上,旁人跟他说话,他漫不经心地应了几句,也没人敢说他不是。
他在岑家向来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不像桑萸。
她是随母亲改嫁进的岑家,母亲嫁给岑淮时的五叔。
岑家孙字辈的从大到小,从大少爷,二少爷,到五小姐,听称呼就知道是岑家人,只有她,被佣人们称桑小姐。
是外人。
宋沐云在她耳边念叨。
“老爷子本来就对我们不满,你还这么不守规矩,不知道今天是家宴吗?幸好老爷子没怪罪下来。”
母亲是改嫁,从一开始就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尤其是岑淮时的五叔去世之后,她们娘俩更不受待见。
暗地里佣人们说宋沐云克夫,说桑萸是扫把星。
所以宋沐云格外谨守岑家的家规。
桑萸已经习惯了,也不怎么搭理她的牢骚,脑海里都是岑淮时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余光不时地朝主桌方向看去。
和岑淮时之间剪不断的关系让她的思绪不由回到了两年前。
大学毕业那晚她和同学喝醉了。
其实在以前她是滴酒不沾的,那一天是因为岑家准备给岑淮时谈婚事。
岑淮时,她偷偷喜欢了好多年的男人。
没想到那天晚上岑淮时也在酒吧,她喝了酒,胆子也大,贴着岑淮时问他——岑淮时,你觉得我怎么样?
岑淮时抓开她攀在肩膀上的手,似笑非笑地反问:“什么怎么样?”
桑萸从来不知道一向乖乖女的自己会做出如此离经叛道的事,岑淮时可是她名义上的堂哥。
她踮起脚尖在岑淮时的耳边说:“做你的女人。”
岑淮时倚着墙点燃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问她:“你敢吗?”
桑萸轻啄一下他的下巴,再次不怕死地勾着他的脖子,挑衅地说:“那你呢,你敢吗?”
岑淮时掐了烟,没回答,只是笑了笑。
那双眼睛在灯火交织下仿佛深不可测的寒渊,又好像要将人焚烧殆尽的火焰。
那一晚她就做了岑淮时的女人。
欲生欲死之际岑淮时咬着她的耳珠,“桑萸,记住你今晚说的话。”
那一晚桑萸说了很多话,多到她也想不起来岑淮时说的是哪一句。
在那之后桑萸是有些后怕的,招惹上岑淮时这样的男人,是危险的。
他们的关系见不得光,也就意味着,岑淮时永远都不会承认她。
她是喜欢岑淮时,默默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舍不得就这么放手。
可他终归要结婚生子,听说老爷子已经给他物色好了结婚对象。
他没提过,是默认她见不得光的身份,情人、小三,桑萸不敢细想。
如果这段感情注定是不平等的,那她是不愿再卑微下去。
所以上周末她给岑淮时发了信息,想结束两人这样畸形的关系。
一直到今天岑淮时都没有任何的回复。
傍晚她回到岑公馆和他遇见,在没人的走廊,她低着头打算绕过他,却被他扣住手腕拉进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