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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会帮我洗衣服,只是我不让,他只会使劲搓搓搓,那些大户人家的锦缎衣服怎么禁得住他这样搓呢。
娘骂我时,他挡在我面前和娘对着吵架。爹打我时,他会把我护在身下挡住泛青的藤条。
他同爹娘说:“等你们老了,我和姐姐就把你送大山里去。”
爹扶着腰,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就是个逆子。
我打他说:“不孝之罪,可是要下大狱的。”
他嘿嘿笑:“我就是吓吓他们。”
这一年,他七岁,我十四了。
想到今日离开之时他都没从书院放学,我还没同他告别,着急得要哭。
这时,马车外人声喧哗,热闹非凡,大约是到镇子上了。
我掀起车上的帘子向外看去,一个扎着两只小髻的女孩儿坐在她爹爹的肩头吃着糖人,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边上跟着一位穿着粗布衣衫,挽着妇人发髻的女人。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我看着他们笑,也跟着笑。
蓦地觉得脸上痒痒的,还凉凉的。
伸手摸了一把,怎么都是水?
哦,也可能是眼泪。
5.
锦衣大叔,哦不,是安王府的胡总管事。
胡管事递过来一条帕子,安慰道:“郡主,不必太过伤心,小人在那筐猪草下面放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了,郡主可放心他们家今后的生活。”
“什么?一千两!”我腾地起身,叉着腰问。
胡管事从袖袋里掏出一个锦袋塞到了我手里。
“余下这四千两准备带回王府交还王妃的,现在全部交由郡主处理。”
我捧着装着四千两银票的锦袋目瞪口呆,脚现在软得像踩了一朵云彩飘来飘去。
老天爷啊,我洗夏衫八十余件才得一两银啊,这么多的银两,我大概要洗到天荒地老。
我哆哆嗦嗦地把锦袋放在袖袋里,想想不妥,又拿出来。
我着急了找了半天不知道到底放哪里安全,正当我想把这个锦袋塞进中衣,用中衣的束腰把它绑住时。
胡管事“咚”的一声跪到了地上:“郡主,还是,还是小人替您保管吧!”
我捏着锦袋的手攥着不想撒开,还是被胡管事硬生生给拽走了。
见胡管事随手把锦袋又放在宽松的袖袋内,我担心得抓耳挠腮,这么多银两要是丢了可怎么是好。
6.
马车颠了二十多日,终于颠到了安王府,当我的脚踏上青石板铺就的地面这一刻,我依然感觉摇摇晃晃的。
胡管事俯身说:“郡主,到了,这便是安王府了。”
我揉了揉眼,看着巍峨的安王府,耸立的高墙,墙上飞檐卷翘,殿宇高大气派,碧绿色的琉璃瓦压盖殿宇更添几分神圣威严,在这夏日夕阳的映照下,真可谓耀眼般的辉煌。
我想说:俺滴个娘嘞,这就是天王老子住的宫殿吧!
胡管事去叫门了,他大叫:“郡主回府了!”
沉重的黑漆木门吱呀着缓缓打开,门内撒豆一般陆续涌出一群人,有男人,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