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勿向里屋跑去,我将文静的灵位狠狠砸在地上,一脚踏成两半,正要进去帮尤勿,猫叫声再次响起。
我甚至不能确定是不是猫叫,不是喵喵,也不是发春时类似小孩哭啼的声音,反而像是初生的婴儿咯咯怪笑,在屋里响成一片,越来越尖锐,越来越阴森,九只猫尸无风自动,在房顶上摇啊摇的好像要催眠我,我正要叫尤勿快点,猫尸便接二连三的掉了下来,头顶的那只直接落我怀里,吓得我随手一扔,抬脚向尤勿跑去。
婴儿的怪笑声充斥于耳,尤勿顾不上拿牌位了,门口躺着一地死猫,我要砸开窗户逃出去,尤勿却揪住我,解开我腰间的布袋子,抓出两双布鞋喊了一声:“快穿。”
来的时候我就建议提前穿上,可无论我还是尤勿,都不愿意碰这两双臭气熏天的布鞋,就找了个布袋装着,此时惊吓至极,全然顾不上味道,慌慌穿上之后,我俩还在地上坐着呢,就好像忽然到了另一片天地似的,骤然间,猫叫声消失了,屋子里再次陷入沉寂。
我和尤勿对视一眼,此时保命要紧,也没有多说,小心翼翼的经过死猫,一点点拉开门,逃到院子里,尤勿还要爬墙,我一只手拦住他,另一只手摸锁子。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咔咔的响动,有人在用钥匙开门。
还没想出来该怎么办,绿皮铁门已经被推开了,月光下,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大姐,满脸阴郁的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太太,我和尤勿紧靠在墙上,吓得脸色惨白,汗如雨下,小心脏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已经准备磕头认错的地步了,那大姐却慌张的跑了进去,从我们身边经过,视而不见。
四五十岁的大姐,穿着老旧的蓝布工作服,披头散发,看上去土里土气的,倒是那老太太穿着新衣服,一身青花布的女式唐装,我和尤勿捂着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她俩居然都没有看到我们,目不斜视的走过。
尤勿缓缓吐出一口气,我却血压飙升,盯着那老太太的背影,头皮发麻。
她走路的姿势相当古怪,踮着脚尖,一颠一颠的,双臂摆动的幅度特别大,用一种很夸张,仿佛轻飘飘的姿势在走,而尤勿吐气之后,她猛地停步,缓缓转身。
月光在她身上洒了一层惨白的光辉,将那身青花布的衣服映的白森森,脸色就更加苍白了,全然没有老年人的蜡黄,更要命的是她的嘴唇还是青色的。
尤勿松口气引起老太太的注意,我惨叫一声,拉起尤勿转身就跑。
那老太太,根本就他妈的是住在我家楼上的那位!
当时我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跑,离那个老太太越远越好,不知道是不是我俩的反应太敏捷了,一口气跑出好几百米也没被人或者鬼抓住,而尤勿就更卑鄙了,跑的连影儿都看不见,我扶着电线杆喘气时,他才犹犹豫豫的返回来找我,张嘴就问:“你没事吧?刚才吓死老子了,那老太太好像不是人,可白天见她还好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