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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望着这团黑气,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不似先前的淡漠,是那般真实灿烂的笑容。
他是喜欢她的血的。
那里明显流出了豆大的血珠。
那绿色的血液越流越快,她却没有要止血的意思。
书生抓住这一空隙,不管腿部越流越多的血,只把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只要这次能脱难回头一定年年祭祀,月月上香,可能是觉得不够,又添上一句建庙立祠。
“救人命啊,这里啊。”直喊的嗓子都嘶哑了,他听见的也只是自己的回音。
蝶无心的关注点只在那团愈发浓郁的黑气上,它吞噬着翅膀周围的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离,生长。
是那熟悉的疼痛感。
只小半刻钟的功夫那受伤的地方便已结痂脱落。
便听见一道空灵的语气,很是不屑一顾:“血皇蝶,他的身上,有你血的气味。”
他的声音随风而散,飘散在这丛林四周,真切的回音让蝶无心有了片刻的失神。
是他,他回来了!
她有些压抑不住心跳,颤抖着,无法安宁。
突然觉得,一个人确实挣扎的很累,哪怕她从来不会将弱点暴露于人前。但他是不一样的,多少年了,除却族长羽化时她恸哭过一场,心绪不宁外,她一直维系着生人勿近的情绪。
这样漫无边际的孤独终于结束了。
她的伙伴,终是苏醒了。
“红君,十年,你时间掐的可真准。”她的语气中含着不着痕迹的一丝欣喜。
她压制着心情,要是让他知道她如此盼望着他的苏醒,只怕不知又会如何挖苦于她。
“若不是你此前消耗大量气血,我起码可以早醒三月有余。”
她正欲反驳,又想到三月前,她确实为救墨无瞳,消耗自身修为。难怪当时体内气血翻涌的异常厉害,而后又不了了之。
她当时以为是妖气反噬,并未放在心上,不想却是差点置红君与死地。
“是我大意了,如今可有觉得如何。”他依附在自己血翅中将养百年,如今贸然成形,恐怕他会消散。
“可要我帮你稳住妖元。”见他不搭话,真的急了,他如果再有何闪失,她怕是真要将蜘蛛一族碾碎了。
但比起他来,任何事都可以缓缓。
“哼,磨叽。”他带着如初生婴儿的那般语气,他笼罩在蝶无心身旁,此时的他最为脆弱,他的确需要她的养护。
他本是想再将养一段时日,但今日他感知到血人的气味,叫他如何不急。迫切之下用了最粗暴的方法,也是最冒险的法子。
她有些耐不住性子,他想见她,就是这个念头,他义无反顾。
却又胆怯了。
他有些怕,十年未见,蝶无心是否安好,是否仍记挂着自己,亦或是她身旁又有另外的智囊。
他在试探些什么?未免有些好笑。
待察觉到他自己的小心思后,更是觉得自己幼稚,他与蝶无心之间的情义岂是时间可以消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