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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听了奶奶的话,你妈妈确实是怀了个男孩。」爸爸叹了口气,「我们对那个孩子也是百般呵护,一直都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但最后却生出了个死胎。
「孩子没了,但你还需要个弟弟,栎栎就是那个时候捡回来的弃婴。
「他从小就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样,很安静,心思很重,小时候我们甚至都怀疑他自闭……
「为了不让他多想,我们就打算瞒一时是一时,等他成年了,心理足够强大了,再告诉他这件事。」
我想了想栎栎平时的样子,倒也确实,他毕竟比我小四岁,才刚刚成年,想得又多,知道身世,于他而言未必是好事。
爸妈进去陪栎栎了,卫木栖在走廊那头冲我照了照手,我赶紧走了过去。
等我和卫木栖聊完,栎栎已经醒了。
爸妈去药房给他买药去了。我在他身边坐下,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抬手看着手腕上的纱布,皱着眉有些不解。
「栎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轻声问道。
因为失血,栎栎的声音沙哑且有气无力:「没什么事,我想回城里一趟拿点东西,就想走小道抄近路去街上打车,不知道怎么就恍了一下,再醒来就是在医院里面了。
「水杯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摔碎的,然后我倒霉,刚好就把手腕给划开了。
「很蠢对吧?」
他神色恹恹,看起来不像说谎。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一沉。
刚刚卫木栖告诉我,他在栎栎脸上看到了很浓的阴气。
我又想起了先前他告诉我,奶奶头七过后,鬼新郎对家人的影响会更加严重。
我将平安符塞进栎栎手里,近乎哀求道:「不管你为什么看不惯卫木栖,至少接下来几天把它戴着,好吗?」
看见平安符,他估计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脸色难看地收了起来:「我知道了。」
「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栎栎靠在床上,懊悔地低垂着头,脸色苍白。
我心里一软,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他很温顺地让我摸了。
我和他之间很少有这么安静温馨的时刻,我的脑中闪过一些一直困扰我的片段,干脆趁机问出:「对了栎栎,我和你住一起的那几个晚上,你有没有……」
「嗯?」栎栎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我。
「……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被他这样盯着,我突然浑身不自在,刚刚的温馨感荡然无存,嘴里的话也连忙改了。
「没有。」他仔细想了想,「一定要说的话,就是感觉有点冷,不过有不干净的东西在,冷也正常吧?」
「没事就好。」他依旧盯着我,那种眼神和往常都不太一样。
我被他盯得心里发毛,连忙找借口离开了。
关上房门,我站在门口,回想起刚刚的谈话,抬手抚摸着额头上无人看见的朱砂。
那股冷意依旧,只是顺着蔓延进我的心里,终于激起了那本该存在的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