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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对着月光的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也沾染了几分寂寥。
等等,男人?
我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此时嬴政听到动静缓缓转过身来。
第一次看清他俊美若神人的脸,我呆愣当场。
此时的嬴政褪去白日里似笑非笑的神色,紧皱着眉头,冷冷地盯着我。
我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邪魅一笑,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抱住他的腿。
「宝贝儿长得真俊,快给爷笑一个!」
嬴政被我气笑,低头瞥了一眼我喉间欲掉不掉的假喉结,若有所思地问:
「爷?」
「当着孤的面像见了狸奴的鼠,在别人面前倒像是只叽叽喳喳的麻雀!」
6.
次日我头疼欲裂地在药房中醒来,意识清醒的一瞬间昨晚的回忆蜂拥而至。
我竟然调戏了嬴政!
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行,得赶紧逃!
当天我就向侍医署的顶头上司以身染重病为由辞了官。
结果随着竹简被打回的还有嬴政派来的公公。
只见他一脸和善地隔着床帐对我说:
「大王称夏侍医是国之栋梁,十分倚仗您,吩咐了奴才给夏侍医送来上好的补药养身子。」
我心灰意冷,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装死。
如此只能按兵不动,继续寻找机会。
直到突如其来的一件事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
十一月末,天大寒,咸阳以东发了雪灾,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奔着秦王所在的咸阳而来,其中的大多数人没能坚持到咸阳,半路上就悄无声息地没了命。
雪灾发生时被当地官员给瞒了下来,直到成群的难民衣衫褴褛被拦在咸阳城外,嬴政才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嬴政震怒,当即派人处死瞒而不报的官员,又派了亲信领着官兵去赈灾。
整个侍医署也忙碌了起来,在城外支了摊子义诊。
面黄肌瘦的难民在官兵的驱赶下站成一排,领了粥和杂面饼,又有官兵将冻伤严重的流民送到我们这里医治。
毫不犹豫地说,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生活在现代吃喝不愁的我从来没见过人能为一小块杂面饼一口粥打得头破血流,站在一旁的灾民黝黑的脸上神情麻木,全身上下瘦得只剩骨头看不清是男是女。
伤情轻一点的人被冻没了耳朵或是手指头,伤情重的整条腿都没了知觉。
就连平日里阴阳怪气的同僚这会儿也闷不做声,只有手上不停地调制着冻伤药。
我恨我平时只知道吃喝玩乐,没有多背几本书,跟着当中医的爷爷多学上一招半式。
这会儿只能把还记得的几个冻伤膏的方子和治外伤的膏药方子默写出来给了同行的侍医。
无视他们惊讶的眼神,我低头给灾民用洗净的破布包上伤口,这年头干净透气的好布都紧着前线去了,能有破布给这些人包扎我都要谢天谢地。
这时远处传来骚动,原本挤在一起的人群倏然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