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来了，家属也来了，警察也来了，闹哄哄的人群来了，又散去，留下她和慕楚渊，以及今晚宴请的几位高官政要。
整个餐厅前的广场，因警方疏散，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地上的血迹残留。
对于这场意外，他们在震惊过后，迅速恢复了镇静，这些人，全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这个意外不足以让他们惊慌失措。
只是不咸不淡地感慨了一句：“生命无常啊，珍惜当下。”
然而，每个人却又不约而同地看了眼苏念星，眼神里多了一份敬畏。
她刚才在餐桌上，随口说的那句“您最近走厄运，小心意外事故。”一语成谶。
若是这话从别的女人口中说出来，他们会觉得只是巧合而已。但苏念星，既然是寻茗的得意门生，那么，她说的话，意义便完全不同。
“都说寻茗师父料事如神，果然，强将之下无弱兵。”
“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这些话褒贬不一，有的觉得她和寻茗一样，料事如神。而有的离她几步远，当她是巫师，能下咒，能杀人。
待他们离开之后，餐厅外的广场里，只剩下她和慕楚渊。
慕楚渊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很沉默，站在昏暗不明的路灯下淡淡看着她，和那天家宴，在天台上看她的眼神一样，如深海漩涡，能把人卷进去。
苏念星解释：“只是巧合。”
她不知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会成真，而且还是以如此惨烈的方式。
听到她的解释，慕楚渊只是点点头：“今天累了，我让邵哥送你回去。”
“你呢？”她有些担心他，他今天应该不好过，张处长是受他邀请而来出的事，善后如果处理不好，对他的影响会很大，尤其是张处长是逯城宣传口的负责人，无论官媒还是私媒，可调动的资源多。
“我还有事处理。”他很平静，似乎只是处理一桩极小的事情。
慕楚渊这些年经历了太多风浪，很快就从今晚的意外里脱离出来，甚至是有些冷血的，在目送苏念星离开之后，脸上那点本就少得可怜的柔和烟消云散，沉着声音问随后来的许秘书：“查了吗？”
只三个字，许秘书便了然，详细汇报道：“第一时间就查了，今晚纯属意外，那个跳楼的女孩身份简单，因为跟男朋友分手想不开而跳楼，家属已经来了。张处长就是赶巧了，正好站在那个位置。”
许秘书心有余悸，当时慕楚渊和苏念星站在差不多的位置上，如果砸到的是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慕楚渊点了点头。
许秘书继续说道：“那边的人得知张处长的事，恐怕会在这事上做文章。据我所知，他们已经联系了张处长的家人，只怕他家人被利用，对您不利。”
慕楚渊一听那边的人，眼神凌厉了几分，但语气却是平和，吩咐道：“给张处长的家里送个花圈，再送份厚礼，别亏待他的家人。另外替我转达，对他的意外去世，我深表悲痛。”
许秘书：“好的，我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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