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付款都已经打到公司账户上了，总裁竟然还在问合同签了没有。”
他叹了口气，“也不奇怪，毕竟把精力都花费在铲除异己跟谈情说爱上，哪里还有时间关心公司死活。”
这样的阴阳怪气，任由谁听到，怕都无法忍受。
理虽如此，且看在两亿订单的面子上，以及他为里时创造的辉煌业绩上，她很努力地忍下来了。
“此行我还顺带挖走了听水的一个大客户。”林申宜又说道。
枫白揉了揉太阳穴，头痛至极。
看她表情痛苦，他也识趣，“料到你不想听，那我说下另外一件事情。”
“我没有不想听，不要自以为是。”她纠正道，“是什么样的大客户？”
“乐观的话，大概会有两千万的成交额。”
“两千万的客户算什么大客户？”枫白很想对他翻白眼，但又怕被他传出去，她在公司的风评就更差了。
“听水的客户体量就这么大，我已经没有努力的空间了。”
“与其耗费精力在这种鸡肋客户身上，怎么不去多接几个亿级的客户？”
因为林申宜的恶趣味，云致想要继承云间资本的可能性，又降低了几分。
她的头更痛了，看来不吃退烧药是挨不过去了，她抬目问道，“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吗？”
“我在想，如果把听水所有的客户都抢过来，”林申宜阴森森笑道，“积少成多，不愁过不了亿。”
他摆明了就是要跟听水过不去，顺带着让她左右为难。
“那也要建立在你还在里时的基础上，毕竟……”
“毕竟你已经准备开除我了？”
“时间到了，我还要出去一趟。”
枫白做出送客的架势，林申宜十分懂得看眼色，立马自觉地往门口走去。
忽然，他停下了脚步，把手摁在门上，回头看她。
两人视线碰撞在一处，他再一次确认道，“你不挽留我吗？”
“不是不挽留，而是留不住。”她无可奈何道，“你一直觉得，应该是峤舟坐在里时总裁的位置上，而不是我。”
“总裁别的本事没有，就论这自知之明，倒是无人能及。”
“不管是两亿的订单，还是挖走听水的客户，在刚才的十分钟里，我一直在具象阐述我能给里时带来的价值。”
他就那样注视着她，把她也看的都紧张起来。
“所以呢？”她问道。
“应旌说你笨，果然是笨的可以。”
枫白穿上外套，拎了包，走至他身后，“我要去斑斓餐厅，刚好路过树河路，可以顺路送你一程。”
“那就多谢了。”
车很快开出了停车场，安安静静地行驶在津南大道上。
车厢内实在安静得诡异，方筠刚想活跃活跃气氛，就听枫白看着车窗外问道，“听水大厦怎么聚集了那么多人？”
林申宜往车外瞥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闭着眼缓缓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