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从他们离开酒店时就在锲而不舍的响着，顾献的头像在屏幕上闪烁了无数次，但霍凌城像完全没有意识到它的存在一样，直到苏羽凝淡漠的瞟了一眼屏幕，他才拧了拧眉把电话接了起来。
“你他妈发什么疯！苏家的大小姐你也敢直接就这么掳走！”
莫名其妙就承受了一波苏家人怒火的顾献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致，嘶吼的咆哮声都有些破音：“苏董他们都报警了你知道吗！特么那可是苏家当成眼珠子的宝贝女儿！你也不怕他跟你拼个鱼死网破！”
苏羽凝显然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咆哮声，微微勾了勾唇，看得霍凌城不禁握紧了拳头。
“我的哥，那个苏羽凝长得和秦千惠确实像！但你忘了四年前是你亲眼看着那个女人的尸体被火化的？”
顾献稍微喘了口气，语气也缓了些：“骨灰现在都还在你家啊，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霍凌城眼底闪过一丝恍惚，默不作声的挂断了电话，铁钳一般的大手径直拽过苏羽凝的右手。
那只洁白的皓腕光滑纤细，哪里看得出有什么疤痕的印记！
苏羽凝微微挑了挑眉，看着男人把自己的手腕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有些戏谑的开口：“霍先生，您对我这么有兴趣，是因为我长得很像您的亡妻？”
霍凌城的瞳孔一凝，任凭苏羽凝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
苏羽凝微微勾了勾唇角：“听说她是因为车祸抢救无效去世的？”
霍凌城紧抿着唇，指甲深深陷进肉里，似乎在隐忍什么极大的痛苦。
什么车祸抢救无效呢，不过是他编出来掩人耳目的幌子……分明秦千惠就是被他亲手害死在手术台上！
“据说她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孩子。真是太可惜了……”
“住嘴！”
霍凌城的眼神阴郁暴戾，像是一只被戳中伤口的狼一样死死盯着苏羽凝，那张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的情绪，似乎就只是在谈论某个与她毫无相关的人。
苏羽凝微微勾了勾唇：“抱歉，我似乎说错了话。难怪今天霍先生这么失态，看来您很爱您的亡妻呢。”
霍凌城有些怔愣的把视线转向窗外。
何止是今天失态呢，早在看见那具惨白枯瘦的尸体时他就已经是个疯子了。
女人轻轻笑了一声，抬手打开车门，在霍凌城冷凝的目光下慢慢走向灯火通明的街市，再没有回过头。
坐在跑车驾驶座上的男人似乎是用尽了全身气力，慢慢把头埋在驾驶座上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看见，苏羽凝的手一直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眼神中尽是冷厉和痛意。
……
“霍哥，开心点儿，喝酒喝酒！不就是个女人嘛！”
顾献搂着一脸不虞的霍凌城的肩膀，不住的往他杯子里倒着酒：“哥们知道你心情不好，来，干杯！咱喝完这杯酒你就还是霍半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