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一把刀,猛地刺进了舒歌的心!
舒歌睁大眼睛,手指又颤抖起来。
胸口处疼痛不已,她忍不住喃喃说:“直南……直南单单忘记了……我……”
“不错。你要知道,你给他造成的伤害有多么大。”嘉美慢慢地说,“他选择了遗忘,把你忘得干干净净,也把自己从痛苦中解脱出来。这半年来,该是直南过得最宁静、最快乐的日子了吧,没有你这个大小姐折磨他、戏弄他,他不知道过得有多开心。”
舒歌无话可说,脑海里轰隆隆的,只是盘旋着嘉美的那句话:“他选择了遗忘,把你忘得干干净净,也把自己从痛苦中解脱出来。”……直南,我真的,真的让你那么痛苦,让你非遗忘不可吗?我真的有这么可恶吗?
嘉美仿佛知道她的反应,缓和了一下语气:“我打这个电话,就是为了跟你说,求求你放过直南吧,难道,你愿意让直南还记起你吗?记起他想遗忘的最痛苦的回忆吗?”
话语柔和了不少,对舒歌造成的压力却是更大。
她脸上已经没有血色,她咬咬牙,对着话筒说:“你放心!”然后把电话挂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她已经快崩溃了,嘉美说的话,已经接近了她的承受极限!
直南,直南,难道当初,我真的让你那么痛苦,让你非忘记不可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舒歌双手抱着膝盖,不出声地哭了。
右手臂上如同蔷薇花藤般的伤痕,也在轻轻颤动着。
“小姐,小姐,起来吃点药吧!”
秋姐端着一杯橘黄色的药水,心疼地看着舒歌。小姐连手上最在意的伤痕都顾不上遮掩就出来了,可知她以为这个电话,一定是直南少爷打过来的。
直南少爷,唉,那真是个很好的男孩子,来过家里几次,很有教养又很有礼貌,全家上上下下都很喜欢他。
谁知道,后来竟然出了那样的事呢?
小姐真是可怜……
不知过了多久,舒歌才起身,脸色苍白,形容憔悴如同狂风里簌簌的小草,抖抖索索地朝前走去。
秋姐看着她,心疼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跟着进了她的房间,再次将手里的感冒冲剂递过去:“刚刚淋了那么大的雨,要赶紧吃点药预防。”
舒歌坐在自己的床上,轻轻地摇着头,呼吸略显急促。
秋姐担心地上前摸摸她的额头,顿时吓了一跳:“小姐,你发烧啦!”
舒歌的额头滚烫,像一团火似的。
秋姐扶起舒歌,哄着她说:“小姐最乖了,喝了这杯药水吧,一点也不苦,是我特地去买的,你尝尝,还甜甜的呢。”在秋姐眼里,舒歌永远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舒歌好像在梦里一般,迷迷糊糊的,也不说话,只是张嘴一口口喝下药水,感觉那是橘子汁的味道,还有一丝柔和的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