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月光出奇得亮，越过窗棂子打进屋里，我瞧着容恕眼尾微红，「绵绵难不成忘了？当初是你来招惹我的，如今却想跟着旁人走，是不是太心狠了些？」窗棂下透着光亮，我朝脚踝上看过去，上面挂了条红绳，坠了一圈的银铃。
他弯下腰来，单手覆过我的半边脸，温热的呼吸悉数落在我的肩窝里。
薄热的唇贴着我的耳朵，我下意识往旁边躲，却被他用力掰过来。
不知何故，容恕的声音裹了一层沙哑，「若是再有下次，我不介意和绵绵当众，喔不，当着那书生的面与你……」5.怎么说，我和容恕之间并不是那么干净。
府上的奴婢最是瞧我不起，暗地里说我是狐媚子我不是不知，我在这府上过得艰难，深知在这府上只有容恕能护我。
我也不是没动过和那些妄想攀高枝儿的奴婢一样的龌龊心思。
容恕弱冠那年，府上为他办了晚宴，我借着贴身侍女之便，终于爬上了他的床榻。
他喝到半酣，已然有些意识模糊，我上前去搀扶他，温言软语，「奴伺候您就寝。
」我事先在主屋里燃了催情的香，他一旦就到这屋里，闻了这香，借着酒力，药效只会催发得更快更彻底，他就会完全失了招架之力。
泛着水汽的眸子看了我一眼，在看清我的脸后又卸了些力道压在我身上，我勉强撑着他的身子到床边。
「燃了别的香？」他问得含糊。
我心下一恸，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轻嗯了一声，蹲下身去给他脱下靴履。
他任由我摆布，直到剩了那层里衣，我还没有停手，他抓住我的手，像是看出了我的意图，耐心劝我，「绵绵，别犯傻，你不适合做这样的事。
」说话间，还带着些酒气，他以为我没有胆量做那样的事。
我低下头去，那张脸近在咫尺，指尖触摸到他发烫的肌肤，这才注意到他颈间青筋欲出，额上已起了一层薄汗。
他尚有一丝清明，已觉察到不对劲，看我的眼神里堆起一层戒备，「你敢碰本尊！」我怕极了他那双如寒潭一般的眸子，可仍是壮着胆子除去他的外裳、里衣，直到我的手滑落到他的腰间。
他极力隐忍，对我发出最后的警告，「你若再碰我，我要了你的命。
」我的手一顿，却还是没停，沉下声道：「爷想要奴的命尽管拿去就是。
」「你！」他没想到我的决绝。
我饮了他带回来的那半壶烈酒，在他面前将自己的衣衫脱了个干净，他撇过脸去不看我，正让我瞧见他耳根子早已红透。
我虽从未经过情事，可也倒也有所耳闻。
我鲁莽，在那刻疼到浑身发抖，疼到背后冒出一层冷汗。
我这笨拙，引来他阵阵发笑，我暗中与他较劲，他自然也没舒服到哪里去。
直到酒劲上来，我晕沉过去，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就被容恕压在身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