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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白怔怔地看着她,红着眼说道:“可我不爱她,我爱千雪不是吗?”
“是吗?”安甜甜忍不住反问。
贺白张了张口,却无法准确回答。
安甜甜也不逼他,转移了话题:“肖哥,你身上全是血,会吓坏其他人的,我们先换了好不好?”
贺白撑开掌心,上面的血渍混合着汗水,泥泞不已。
“简成哲怎么说?”
安甜甜长叹一声:“楚家真的不是个东西,就因为看见自己妹妹公布了要跟你离婚的消息,他觉得楚家就要玩完,所以干脆让她好好当个洛家的亡妻……”
贺白垂眸,眼泪滴答落在地面,清脆声响。
他到现在才明白,昨晚元赫宁说的话全是真的,没有任何一句假话。
抬手捂住双眸,他抖动的双肩还是预示了此刻的痛苦和悔恨。
安甜甜也鼻酸地拍了拍他肩膀,不明白这个好友怎么一直都在经历这些,更不明白,同样是亲人,怎么能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我要他死!”
安甜甜一愣:“什么?”
贺白慢慢站起,发麻的双腿让他搀扶着墙,但眼底的狠意却毫不掩盖。
“肖哥,你要去哪,我跟你说,你别做傻事啊!”
贺白慢慢回头看着她,嗓音冰冷刺骨:“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是吗?!”
安甜甜摇头,一脸的恐慌:“那是法律去判的,不是你,你别忘了元赫宁还在里面,咱们要等她醒来不是吗!”
贺白笑了,但笑容未达眼底:“她不会想醒来的,因为我不信她,我害了她,所以我要为她报仇!”
安甜甜拽着她的手徒然收紧:“肖哥,你还有父母啊——!”
贺白愣住,一脸荒芜:“是啊,还有我妈也伤害过她……”说完,他就慢慢靠着墙边滑落。
安甜甜诧异:“又怎么了?”
贺白看着病房门,慢慢说出了莫向红对元赫宁的事情,以及自己那一张支票。
安甜甜彻底瘫在原地,看着贺白的目光里,都带着不可置信。
她说:“肖哥,你真的糊涂啊!”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程铮为什么会说他有时候比那墨时寒更残忍。
贺白想到了所有人都提到的朋友圈,他打开不常用的微信,翻到元赫宁的头像,点开一看,全是她给自己的留言,最后一条是今早上发的。
时间是他们去民政局的路上,上面就一句话:“不论结局,很高兴认识你。”
冷风过走廊,吹在贺白的脸上,寒冷而刺骨。
他嘴唇颤抖着说:“甜甜,我是个混账对不对?”
安甜甜看着这样的贺白,小心翼翼地开口:“人都是会犯错的。”
贺白死死攥着胸口,痛苦的呐喊:“可我错的太离谱了!我这里好痛,比看到千雪尸体的时候还要痛,怎么办,救救我,救救我——!”
安甜甜痛苦地将他搂住,不停喊着:“哥,听话,会好的,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