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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后一次。”许焰说,“新学期开始,我读高三,没那么多闲工夫给你写作业。你自己的学习别那么不当回事,两个高一都这么旷课旷过来,成绩烂成这样,真不知道你留级有什么意义。”
江浮毫不在意,往茶几上一坐,捡起出门前吃剩下的西瓜啃了一口,味道不鲜了,又给放下。
“怎么会没有意义,让我终于认识到自己不是学习的料儿不算收获吗?”
许焰懒得跟她贫,放完话,起身出门,手还没碰到门把手,门就从外面被推开,接着一股浓重的酒臭味扑面而来。
许焰一抬头,来人颤颤巍巍地往前走了一步,然后一个不稳直通通地栽倒在他怀里。
“我的天哪,家姐,您这是又跑哪儿喝酒去了啊?”许焰实在闻不了家嫆身上的味,偏着头示意江浮快点接手。
江浮慢悠悠地选了一片新鲜西瓜啃完,然后又非常做作地扯了一张纸擦了擦手,这才起身,但没有接家嫆,而是对许焰指了指客房:“把她送那儿。”
许焰简直要给她跪了,忍着要被熏吐的强烈不适,连拖带拽地把家嫆往客房里带,快挨到床的时候,家嫆“哇”地吐了许焰一身。
“啊……”许焰直接崩溃,“江浮,你以后再别指望我给你写作业了。”
江浮哑笑,不接话。
夏季天黑得晚,快七点的时候,窗外还是明晃晃的。
本来已经是桑拿天了,向塘街道东区,也就是起钢家属院这一片,正好又赶上整改电路,电已经停了两天,这几天几乎把人热疯。
晚上,温度稍降,小风有一搭没一搭地吹来,在屋里蛰伏了一天的人才纷纷出巢。
小区门口保安室里的毛大爷坐在窗口,手中拿着蒲扇在摇,老掉牙的收音机放着磁带,里面咿咿呀呀,唱的都是江浮听不懂的戏曲。
看到江浮,毛大爷把蒲扇伸出窗口挡住她,学着院子里其他孩子:“工哥,物业叫我提醒,说物业费涨了,让你们补齐剩下的。”
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盘卤花生和一瓶打开喝了一半的小枝江。江浮长臂一伸,抓了一把卤花生剥开一颗丢进嘴里:“光知道涨费,服务怎么不见长啊?”
“这你要去问物业,我就是个看门的,说了也不算呀。”说着,毛大爷又从江浮手中拿了几颗卤花生回去,“你奶奶什么时候回来?”
江浮把手中剩下的全部还回去,眉眼一弯,皮道:“怎么,想她啦?”
毛大爷脸一臊:“去去去,没正经的死小孩。”
江浮乐得哈哈大笑起来,刚笑没两声,身边突然出现一个阴影,以绝对的身高优势笼罩住她。
江浮心里莫名发毛,一扭身,抬头,对视上了唐意风那张帅得根正苗红的脸。
他换了件白色T恤,没有过多花色,但设计感很强,下摆处一个低调对勾的logo,裤子是黑色运动裤,两侧边三道白杠,脚踝处收口,很显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