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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茶的手指下意识的蜷缩,暗自紧张起来。
说实话,她亦没底。
九年来,她从不搬出她的身份。
只因她知,慈和师太是府里那个女人的走狗,虽不会轻易取她性命,但却亦不会让她好过。
更何况……帝都的那些人,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又岂会在乎她是否清白?
是以,她亦只能搬出未来五王妃的身份,好歹是皇室中人,她们多多少少,会有所忌惮。
她的身份,只能在保命的时候用,平常时候,根本派不上用场,甚至还有可能……
会惹的庵里的师太们厌烦。
届时,她的日子必将更不好过。
要知,她如今不能杀了这些人。
因为,远在帝都的她,无法回帝都的她,根本动不了她们!
她如今能做的,只能是等,是蛰伏,是隐忍,只有回去了,只有接近了权力,只有拥有了权势,她才能将自己的命运彻底扭转改写!
不然,一切只是枉然,凭空假想,毫无意义。
她身旁的男人压着她的手,昏暗中,他感受到她细微的动作,不由眸色未闪。
时间似是过去一个世纪般漫长,林雪茶终于听到了一个撤字。
紧接着,听到慈和师太要她多歇息,今日放她一天假。
待房门再次关上,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放松下来。
她身旁的男人似也松了一口气,少了戒备紧张,手臂上的疼痛似瞬间放大好几倍,抵在她细嫩脖颈之上的银针,一下子失了力道。
男人的手臂跟着咂落了下来。
意料之中的,砸到了她胸前的柔软处。
林雪茶被砸的毫无防备,闷哼一声,她的俏脸瞬间涨红。
男人亦是怔住。
黑暗中,他波澜不惊的双眸陡然一缩,浑身僵住,随后本能的抽回手。
林雪茶没了威胁,她坐起身子掀开被褥便要揍死这个登徒子。
只是……
这个登徒子下手比她更快,林雪茶只觉得脖颈一疼,两眼发黑,身子便不受控制,软软的向后倒去。
陷入昏迷前,她还说了一句:
“果然是一个过河拆桥的,白眼狼……”
……
一年后。
初夏夕阳的余晖,正一点一点的敛起火红的光芒,天色渐渐黯淡。
帝都外,一辆马车徐徐驶进。
一位守卫刚要喝令停车检查,华贵车上,却见那带着斗笠的车夫,自怀里掏出一面令牌,将其一面示之守卫。
令牌正中,刻着一个大大璟字,龙飞凤舞笔劲琼劲有力。
守卫见此,当即一惊,惶恐着便要跪下。
戴着斗笠的车夫,却是抬手虚扶,竟让守卫跪拜不下。
未待守卫反应,车夫已冷淡开口,“不必太多虚礼,我们只是进城而已。”
守卫连忙应道,“是是是,小的明白。”
此话落下,便再无有人阻拦,马车顺利的进入了城内。
守卫目送马车离去,直至马车拐弯消失踪影,他才松了口气,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