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两手自身后抱住他的腰,“东隅,今晚留在这。”
“别闹,我还有几分钟就打完。”
沈婉依言松手。或东隅喜欢她这点,听话。
男人心情似乎不错,把最后一颗桌球打入洞内后,沈婉再度偎上前,“留这过夜吧。”
“几点了?”
“早呢。”
或东隅走出房间,抄起桌上手机。
“我方才玩了会游戏,没电了。”
他把手机放回去,顺势将脑袋轻枕至沈婉腿上,“我休息会,到7点钟叫醒我。”
“好。”
姜堰买了杯热饮,心想再等等,或东隅差不多应该要出来了。
彼时已是夏末,特别到夜晚,秋风萧瑟寒冷,姜堰圈紧双肩,她料想或东隅存心关了机,除非他主动联系,要不然的话,哪怕她打到手机没电都于事无补。
或东隅浅眠,睁眼时,沈婉搂着他的脖子正在看电视。
“几点了?”
“啊!我忘记看时间了,”沈婉望向西墙的挂钟,“都10点了。”
或东隅两条腿落地,拿起自己的手机,沈婉双手圈住他手臂,“还要走吗?这么晚,反正你回去也是一个人住。”
“今晚不能留在这。”
沈婉眼里藏匿不住失落,“东隅……”
男人穿上外套,头也不回,嘴里犹在应付,“乖,听话。”
话已至此,她若再纠缠,依或东隅的性子,估摸着该不耐烦了。沈婉送他到门口,“开车慢点,外面好像在下小雨。”
“嗯。”随着话语落定,人已消失在电梯口。
或东隅驱车离开小区,这么晚了,姜堰肯定是先回去了。
他手机没电,这回怪不得她。
经过万达广场,他狭长眼眸随意一瞥,两旁的车窗被雨水氤氲的模糊不清,似有几分熟悉的身影撞入眼中,他猛踩刹车。
或东隅推开车门,犀利雨势随风而落,脸部瞬时冰凉。
姜堰抱着双臂,下巴几乎贴到膝盖,她两腿轻踮,完全没注意到正在接近而来的身影,旁边的木椅上,还有半杯未喝完的热饮。
或东隅修长有力的双腿站定在她跟前,头发丝的尖端,已被雨水给浸湿。
姜堰脑子混沌,依稀犹在想范晴的那番话,她说她是小地方出来的人。
呵,她宁愿那个错误一直延续下去。
或东隅眼见她淋成个落汤鸡还不知道躲,他手掌搭上姜堰肩头,“有堰?”
掌心触到一阵战栗,他的手猝然被挥开,姜堰抬头,眼里闪过刀锯般的疼痛,面色悲怆哀戚,竟是他从不曾在别人脸上见到过的,“我叫姜堰!”
“切,你瞎激动个什么?”
“别叫我有堰,我不是!”她原先冻成乌青色的脸这会因激动而涨的通红,隐约能见颈间凸起的青筋,似乎再承受多一些的力,脆弱的血管便将崩开。
或东隅眼睛逐渐眯起,被她挥打掉的手背一阵酸麻,“吃枪药了?有本事坐在这别动,看谁搭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