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浩终于还是请了大方,我是事后才知道的,我自然不会真的跟胡浩急,却也不免埋怨他几句,他却只是浑不在意的笑笑。
这个时候,学校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校新图书馆落成了,而且在图书馆的顶楼开了一个二百平米的机房,机器都是清一色的奔二,17吋纯平显示器,比起曾志远那台15吋球显的486来,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最重要的是,这个机房并不是为了教学用的,而是向公众开放,两块钱一小时,只要你有时间、有金钱、有精力,机房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不得不承认,与恋爱相比,学校在这件事上开明了许多,对于恋爱,学校既然不能令行禁止,最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玩游戏,比起让学生偷偷摸摸的去校外的网吧,肥水流了外人田,自然是学校自己开个机房更为精明,至少这也算搞创收的一项新举措吧。
与校外那些网吧相比,学校机房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
一、学校机房屋子宽敞,又是一水儿的新机器,硬件条件远非校外那些有照或无照的小网吧可比;
二、学校机房近水楼台,不用跑远路,而且机器多,也不用为了一台机器的临时使用权打得头破血流或者起个大早抢座,软件条件也相当有吸引力;
三、学校机房可以随意上网,而校外的那些虽名为网吧,但要上网还要另加每小时两块钱的网费,算下来一小时四块,对于长期“艰苦奋战”的学生来说,性价比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因素。
所以学校机房开业后,校外小网吧的生意日渐冷清,只有少数在学校机房实在找不到位子或有恋旧情结的同学才会偶尔去照顾一下这些网吧的生意。这件事本来跟我没什么关系,如果不是那天曾志远非要请客。
那天是曾志远的生日。
酒足饭饱之后,曾志远大大咧咧的说要请大伙去机房玩通宵,眼看就要期终考试,我还想去温习一下“过一半”和“留一半”的天书,但还没等我开口,曾志远突然叹了口气,说:“唉,也不知道明年还有没有心思过生日。”没想到一向没心没肺的曾志远还能说出这话来,我心里一动,到了嗓子眼的话又咽了回去。
那天我们玩得都很high,至少他们五个是。
开始是我们六个一起联机玩《红警》,打了两把,后来实在感到无聊,他们也不耐烦再教我这只菜鸟,于是我退了出来,百无聊赖之中,我随手在电脑上乱点着,想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就在我点了一个蓝色的“e”字型的小图标后,屏幕上忽然跳出一个色彩斑斓的画面,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电脑病毒,经曾志远指点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网页,那个“e”字型的小图标叫浏览器,要用这个东西才能浏览网页。
突然之间,我好像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夏天,那年我第一次离开家乡,第一次来到北京,我仿佛突然间闯进了另一个世界,面对这个国际大都市我眼花缭乱目不暇给,触目所及,一切都那么新奇。原来房子还可以盖得这么高,马路还可以修的这么宽,公车上的还可以这么拥挤,学校还可以离市区这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