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接着他的话题说:“你在荷兰吃什么?只长个不长肉。”
秦所依回想,她一直是和傅羽修混的,他吃什么,她也吃什么,除了肉。她的舅舅早被国外的生活同化了,没认识傅羽修之前,她不知道中国菜为何物。自从她留在傅家和傅羽修一起吃饭,她才知道中国菜,从此爱上了中国菜。
“正常的中国菜,可能是少吃荤的原因吧。”不是她不喜欢吃,而是傅羽修控制她进食。
“真可怜。”
秦所依拼命地点头。她有同感。
“你都觉得你可怜了,干吗不多吃点?我可不信你家吃不起。”这几天的了解,陈牧已经知道,本市大名鼎鼎的音乐家袁青是她妈妈,爸爸秦兆也是本市有名的企业家。秦所依绝对是个公主。
“厨师不是我家的。我只吃那厨师做的饭菜。”厨师只听傅羽修的。她也嘴贱,非要吃傅羽修家的饭菜。
陈牧听不懂,也不深究了:“哎,那等小菜就让你屈服成这样?你要是尝到我妈的美味,你指不定直接叫我妈娘了。”
“好啊,什么时候带我去你家吃饭?”秦所依觉得陈牧这是邀请,她欣然应约。
“……”陈牧麻木地哭笑不得了。他这话,只是中国方式的吹牛。陈牧一把辛酸泪地佯笑,“这事,我先跟我妈打个招呼。”
“好。那就后天?”秦所依依旧表现得天经地义一样。
喂喂,不要自作主张好吗?
最后的安排,真的速战速决地定在后天。就像秦所依和陈牧的友情,从陌生的普通同学到朋友,速战速决。
陈牧家住在城东,学校在城西,路程特别远,坐公交车要一个半小时。秦所依跟着陈牧七拐八弯,脑袋有些转晕了。将近夏天了,天气比较热,“长途跋涉”让她觉得热。她总结出:“难怪你选寄宿学校呢。学校离你家也太远了,你干吗不住在城西?”
陈牧尴尬地笑了笑:“你不知道A市的房价吧?城西的房价是城东的三倍。我家条件可没你家好,买不起。”
秦所依一时也说不上话,因为她看出陈牧眼底的自卑了。秦所依岔开话题:“你妈妈知道我要来吗?”
“跟她说了,她说会准备一大桌好吃的等你。”陈牧也配合地接起话题。
“如果真如你所说,你妈妈做得比我以前吃的好吃,我就叫你妈妈娘。”秦所依仰着脖子看陈牧。她已经算女生里竖着长的了,陈牧居然比她还高一个头,说话还得死命仰着脖子,真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牧听后,脸上不易察觉地飞过两片红晕。
秦所依问:“你很热吗?脸这么红?”
陈牧说:“是啊,好热。”
秦所依说:“你伸出中指。”
陈牧依言伸出一根中指。秦所依也伸出一根中指,指头对指头,戳戳他的指头,感应温度。陈牧不知她干什么,低头瞧着她伸出的一个中指:“你在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