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生怕诚王不满意，小太监急忙道：“春蕊姑娘可是人如其名，花蕊开得极好，汁液充沛，不但能当画布，更能润笔。”
是的，春蕊也是轩辕英给我的新名字，简直比青楼里的姑娘还下贱……
说着小太监看我一眼，代替他的主子投来威胁的目光。
我咬住后槽牙，想到死因蹊跷的父亲，悬梁自尽的母亲，和被大火付之一炬的丞相府，我必须活下去，哪怕活着比死更加屈辱。
终于我把心一横，指尖颤颤巍巍地探去，给诚王展示小太监口中盛开的花蕊。
诚王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
“不错，留下吧。”
随着他这句话，小太监如释重负，指挥着将我放在桌上，带着其余人后退着离开。
房间里很快只剩下我和诚王，看着男人一步步走进，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眼睁睁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掌落下。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却没有抚上我的身体，而是拿起了一旁笔架上的毛笔，沾了一点朱砂。
“今日外面恰好下雪，就画一幅冬日红梅图吧。”
说着，男人落笔，第一笔便是落在他心中腊梅那处。
狼毫劲挺而有韧性，带来又酥又痒的触感，我的身体不自觉地开始颤抖，落笔处更是如簌簌落下的花瓣，嫣红夺目。
然而也是因为我这一抖，诚王眉头一皱。
“别动，花瓣还未画匀，你这是要糟蹋我的画？”
我心中一惊，如果伺候不好诚王，我回去后恐怕就会被那个男人狠狠惩罚，甚至有可能找个由头直接把我处理了。
“诚王殿下恕罪，奴……奴不懂规矩，后面不会再动了。”
我急忙求饶。
诚王意味不明地看着我，“倒也不能全怪你，这毛笔的笔锋太散，容易走墨，还得润一润。”
想到之前小太监的话，我立刻明白了诚王的意思。
可看着男人幽深的眼神，我却丝毫不敢拒绝，非但如此，还得主动抬起身子，强忍着羞愤道：“请殿下润笔。”
诚王这才满意，又换了只笔。
“倒是乖巧，那便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人如其名了。”
“唔……”
这支笔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的，笔尖竟比狼毫还要坚硬，弄得我眼泪都沁了出来。
可偏偏分毫不敢动，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吞下无声的尖叫。
“喔，看来倒是不假，很是丰润。”
诚王提起沾饱的毛笔，故意悬停在我的面前。
看着饱满充沛的笔尖，我简直恨不得昏过去，偏偏还要强行挤出一丝笑容。
“王爷满意便好。”
诚王点点头，将毛笔架在砚台旁。
我刚要松一口气，谁知诚王又拿起另一支笔。
“紫豪刚硬，羊毫柔顺，这支笔也要润。”
我死死扣着牙关，感受着另一种材质的细微，比起刚才的肆意，这下却像是羽毛般柔软，勾起人心底最深处的瘙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