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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的目标是混吃等死,「太子妃」与我而言更像是一个不得不担任的虚职。
但即便是虚职,也是有工作任务的,侧妃每日的脉案总是准时出现在我桌上。
阿娘未出阁前曾跟着曾祖父学医,我小时候总窝在阿娘怀里看她整理草药,耳濡
目染,便也略通了些许医理。
于是我在脉案几经修饰的字里行间发现了一些踪迹,江清月的这个孩子怕是怀的
不好。
我一时有些拿不准该怎么办。
自己拿不准主意就找领导请示,这是我入府来第一次主动求见太子。
「太医怎么说?」
[太医的意思是,]我斟酌着用词,尽量说的委婉,「江妹妹尚且年幼,盆骨还
未完全长成,这一胎怕是会有些辛苦。J
太子沉默半晌,「是吗?]声音里带着哑意。
也是此时,我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殿下也不过是个还未加冠的少年郎,人生第
一次做父亲,便要做好随时失去孩子的准备,也确有些残忍。
「让太医仔细些,清月那边…….先瞒着吧。]
我躬身应是。
可谁曾想,到底还是没瞒住。
听说是侧妃的陪嫁嬷嬷煮药时发现草药换了,疑心有人暗中耍手段,便偷偷留着
药渣去问了宫外的郎中。
这一问可不得了,原来安胎的方子成了给大人温养身体的,嬷嬷一时心急,便漏
了陷。
当日侧妃院里自是好大一通鸡飞狗跳。
最后还是太子来了,安抚侧妃好生将养,他们来日方长。
江清月哽咽着倚在太子怀中,泪眼婆娑好不可怜。
可我瞥见她垂眸时好似并不悲伤的神色,心下总是惴惴不安。
我大约是有些预言天赋在身上的。
侧妃在怀胎五月之时小产了,据说是被蒋美人失手推下了台阶。
我对此持保留态度。
哦,蒋美人就是那日被太子宠幸的书房美人儿。
我浅浅跟她打过几次交道,是个心思通透的,不像是会干出这等冒险之事的人。
可当日所有的目击证人都一口咬定是蒋美人伸手推的侧妃,我也只能按规矩将其
逐出太子府,送往偏远的庄子。
启程那日,我是唯一一个前来相送的。
蒋美人冲我盈盈一拜,递给我一个锦囊,笑的眉眼弯弯:「多谢娘娘高抬贵手留
奴婢一命,此物奴婢想着还是交予娘娘的好。」
锦囊用料精致,不像是蒋美人这一品级会有的。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蒋美人温声解释:「这是那日我冲撞了侧妃时不知从谁
身上掉落的。看在娘娘救命之恩的份上,容奴婢多嘴一句,娘娘需得小心着些江
侧妃。]
待回屋后我思来想去还是打开了锦囊。
里面掉出一个小小的巫蛊娃娃,背面是我的生辰八字,字迹端庄秀丽。
明明是夏日,我却觉遍体生凉。
原来,有些事,从来不是「不争]便可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