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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书房,垂眸磨墨,想着今天要打哪,他会用鞭子还是刀剑。
京中人都说我阿爹气量大,有这么个傻女儿还亲自教读书,没半点嫌弃,是个宽仁心善的大忠臣。
只有我清楚,我爹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奸臣,奏折都是沾血写成的。
把我叫到书房,只有一件事,让我给他解决麻烦。若收拾的不干净,挨鞭子是常有的事。
阿爹推门进来,一言不发地盯着我,抬手把案上镇尺砸向我。
「敢动云畅,真是胆子肥了。」
我不敢躲闪,脖颈处出现紫红的伤痕。
「跟着云儿一同来的男子,处理掉。」
爹背过身去,又轻飘飘地说:「到月底了吧,东湖的鱼眼再挖两个给你母亲喂上。」
我连忙跪下求情:「已入深冬,我娘的身体承受不住。」
「下次,若再敢动云畅,就换更烈的毒。」
原主落湖那年,母亲担心过度也患了场大病,百药难医。
后来爹寻来偏方,说要挖下东湖的鱼眼服下。
喂了十年,如今却成下毒最好的借口。
5
我缓缓起身,将砚台中的墨往泛红处抹上,转身离开。
爹不想让别人瞧出端倪,次次都交代用墨遮挡。
因此,我身上的疤,总是好得慢。
「姐姐,姐姐!」温润如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回头去看,入眼确是那个脏兮兮的少年。
被一米八的大帅哥叫姐姐,总感觉有些违和。
「姐姐,今晚我睡哪啊?」清澈的眸子映着书房中的烛光。
我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心中有了思量。
「就睡东湖旁的茅草屋吧,那里人少,睡得也安稳。」
茅草易燃,东湖人少难发觉,死那里最好。
6
他哪知道我的心思,对我丝毫不设防。
少年眉眼弯弯,跟着我来到了东湖的茅草屋。
茅草屋久不住人,早就变得破败不堪,推门进来,扬起的尘土惹得人睁不开眼。
本来在我身后乖巧跟着的他,飞快地挡在我面前,隔开烟尘。
「姐姐,脏。」
许是灰尘迷眼,许是太久没人替我考虑。
一时忘了反应,傻愣愣地回了句:「嗯?」
我伸手去摸木床上的被褥,又冰又硌手,潮湿得能捏出水来。
这可不妙,我皱眉心疼地看向他。
「等下让人给你送鹅绒被来,今晚就住这里吧!」
少年捏着手指,似乎有些犹豫。
「不愿意?」
他疯狂摇头,目光落在我的脖颈,声音几不可闻:「姐姐,也好脏。」
我红了脸,忙用长袖挡住墨迹,强装镇定,转身瞪他一眼。
「这是胎记,不是脏东西。」
「我也有!在这里!」他扒开胸口的衣服,着急忙慌地给我展示。
我“啪”一声关上门,脸颊发烫。
7
「小姐,事情办妥了。」婢女小九抱着那套湿被褥,小声嘟囔着:「鹅绒被给他盖,白白浪费。」
我看小九的委屈脸,讨好地接过被褥:「傻子,鹅绒被更好点燃啊!若是他披着湿被褥跑出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