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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孩子在山上一下午了,只逮到一只野鸡一只兔子,连个鹿影子都没看到。
“要是看到鹿,我指不定能抓一只,请你和阿爹尝鲜。”
老李头听罢,怪叫连连:“谭二娘长本事了,说话阴阳怪气的,好不难听!你抓鹿?我偏不信!你说实话,兔子野鸡是不是你跟别人买的?还是拿鱼虾跟别人换的?”
谭玉秀懒得理会他。
贝贝朝他做鬼脸:“略略略,谁在乎你信不信!反正我和娘、哥哥有兔肉吃!”
老李头讨了个没趣:“这孩子牙尖嘴利的,凶悍得很,将来怕是没有人敢登门求娶……”跟阿庆说,“咱们回家问问就知道谭二娘的野鸡兔子怎么来的了,甭管你信不信,我横竖是不信谭二娘能抓野鸡兔子……”
阿庆抿了抿唇,低声说:“好。”
两人消失在上山的小路上。
莫说老李头,张佩芬也不太信谭玉秀能抓野鸡兔子,可谭玉秀从山上带了野鸡兔子回来是千真万确的,她问女儿:“秀秀会杀兔子吗?”
谭玉秀还真不擅长干这个活:“娘,你帮我?”
张佩芬见了她的表情就笑,挽起衣袖道:“好,兔皮留着给你,也许能给孩子做鞋子,冬天穿着暖。”
今时不同往日,谭玉秀家里有刀,张佩芬麻利地杀了兔子,剥了皮,砍块,做了一锅香喷喷的家常炒兔肉。
拒绝了留在女儿家里吃晚饭的邀请,张佩芬提着活野鸡走进炊烟袅袅的谭家,才进门便看到谭青山吞云吐雾,谭大力唾沫横飞:
“阿爹不要着急,妹儿她能撑到现在,是因为娘时常接济她。
“你盯紧娘,不许娘接济妹儿,妹儿迟早坐吃山空,哭丧着脸回来求阿爹收留。
“这么晚了娘还不在家,准是偷偷拿了东西去找妹儿,指不定还帮妹儿烧水做饭带孩子呢。
“她最偏心妹儿了,我这亲儿子,她拿我当草!”
谭青山身为一家之主,当然知道妻子张佩芬接济二女儿,他装作不知道。可二女儿现在恢复清醒,他盼着和她团聚,遂顺着谭大力的话往下说:
“有道理,你娘心最软了,她优柔寡断,把秀秀当成眼珠一样疼。
“唉,当年我要是不听她的,直接煮一碗药灌秀秀喝下去,那两个野种岂能出生?
“秀秀脾气犟,是要逼她,她才服软。”
说服了爹与自己站在同一阵线,谭大力露出得逞的笑,连忙献策:“阿爹,其实我觉得你也心软。妹儿还是咱家的人,咱家把她抓回来,绑在房间里,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她难道能不从?”
话音才落下,谭青山投来了冰冷的眼神,沉声说:“她是你妹,让她晓得她一个人过不下去就得了,你逼她作甚?照你说的,她买这买那,你娘给她再多钱,她也花不了多久!”
谭大力正想说话,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声鸡叫,扭头去看,只见一个黑影扑来,赫然是一只毛色鲜艳的公野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