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熙没有带我进教室,而是去了音乐室。他堂而皇之地推门而入,一阵欢快流畅的钢琴声传进耳朵,是莫扎特的《土耳其进行曲》。
而弹钢琴的人居然是尹辰彬!
因为我们的忽然闯入,所有人都不禁侧目。音乐老师非但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反而很有涵养地说道:“来晚的几位同学快请坐。”
音乐室很大,富丽堂皇,钢琴、音响、合唱台、五线谱示教板一应俱全,看上去很专业。
我刚找了个座位坐下,音乐老师就看着我说道:“新来的同学,请报一下自己的名字。”
我愣了愣,连忙回答:“我叫羽千夏。”
“羽千夏同学,请上台为大家弹一首你会的钢琴曲。”音乐老师笑着说。
什么?上去弹钢琴?有没有搞错啊!
虽然很小的时候,家庭条件还可以,我学了几年钢琴,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弹钢琴,不是存心让我出丑吗?
我垂下头,沮丧地说:“老师,我不会弹钢琴。”
“没关系。”老师依旧微笑着说,“我只是想看一下你有没有天赋。”
我在心里说,老师,你恐怕要失望了。但是我不敢拒绝,只好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合唱台。
尹辰彬站起来朝音乐老师点头微笑。音乐老师也看着她微笑,一看就知道尹辰彬是她的得意门生。
擦肩而过的时候,老师又朝我点点头,我有点受宠若惊。
我有些犹豫地坐在琴凳上,僵硬地将手指放在键盘上。眼前就是五线谱,可对我来说它们根本是一群黑压压的小蝌蚪。
我努力去回忆自己以前学的钢琴曲,可遗憾的是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是,我总不能坐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吧!
我豁出去了,硬着头皮在琴键上胡乱地按着。琴声忽高忽低,没有节奏,没有高潮,简直就和噪音没有区别。我的手心出汗了,回过头去,远远地看见彦熙皱着眉头,一脸的痛苦。
我的自尊心严重受创,琴声也戛然而止。
“很好!很好!”没想到音乐老师眼睛一亮,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弹钢琴就应该这样,豁出去,不要畏首畏尾怕丢脸。就算再没有天赋,我也会为此而佩服你的勇气。”
啊,不是吧,老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难听就直说嘛,现在搞得我更不好意思了!教室里的其他同学哄堂大笑,我真想像土拨鼠一样挖个洞钻进去。
2
下课了,尹辰彬朝我走了过来,犹如骄傲的孔雀公主。她抬着头,一脸轻蔑地说:“羽千夏,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一看到她,就让我想起第一天在妈妈家发生的那些事情。而那些事都是我不愿意想起的。
站在尹辰彬的面前,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灰头土脸的土包子,只能闷声回应:“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