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北东城一处城中村。
这里人员复杂，地市偏僻，房租也就便宜，是很多外来务工人口租房的第一选择。
姜玉告诉我，她临死之前和他爸见过一次面，当时约见的地址就是这儿。
按照她给的地址，敲开房门，出来的却是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
女人看见我，露出疑惑表情：“小姑娘你找谁？”
姜国强没在这儿。
女人说，她是今年过完年才搬到这儿的，那时候上一个租客已经搬走了，她也不知道之前住着的是谁。
白跑一趟，姜玉有些泄气，茫茫人海，她现在感应不到自己骨灰盒的位置，我俩完全不知道该去哪儿找姜国强。
就当我俩往外走的时候，隔壁租户正巧回来。
中年女人顺嘴帮我问了一句：“诶，王姐你在这儿住的时间比较长，你知道上一个租户的消息吗？”
“这小姑娘来找之前那个租户的。”
王姐唏嘘：“小姑娘，那人和你什么关系？我跟你说那可不是什么好人，可别和他扯上关系。”
按照王姐的回忆，姜国强确实在这儿住了好几个月，只不过去年年底那段时候，时不时就有混混打扮的人上门闹，又骂人又砸东西，动静闹得很大。
后来才知道是姜国强在外面借了高利贷，被催债的找上门。
他被催得实在没办法，姜玉死了，他没地方拿钱，最后趁天黑跑了。
“他走那天，我刚下夜班回来，遇上他在外边马路上打车，说是要去什么阳光小区。”
“这话我没敢跟高利贷的那群人说，小姑娘你要是想找他，去阳光小区看看。”
告别王姐，我用手机地图搜了搜阳光小区。
整个江北，叫阳光小区的地方一共四处，不过有两处是最近几年才修建起来的高档小区，还有一处是更高档的别墅区。
姜国强估计没那个水平进去，只剩下一个老式筒子楼小区，我俩打算去碰碰运气。
老式小区安保水平低下，我趁保安大爷出门上厕所，溜进门卫室查看住户登记表，果然查到姜国强如今居住的地方。
老式筒子楼年份久远，大门也形同虚设，门上挂着的锁也锈蚀得不成样子。
大半夜没人看见，我稍微一用力，大门上挂着的锁就被我拧下来。
姜玉跟在我身后，几乎贴在我背上，鬼鬼祟祟往里进。
屋子乱糟糟，长期没人打扫，一股子馊味儿。
看来姜国强把自己女儿逼死后，也没拿到想要的钱，日子依旧过得凄惨。
我在屋子里翻找一圈，没找到姜玉的骨灰盒。
姜玉双手叉腰努力憋气，我也不知道一个鬼为什么要憋气，可能觉得渣爹生活过的地方空气都带着污染。
“就这么几天时间，狗男人把我骨灰藏哪儿去了！”
我环视整个房间，这个狗窝没看到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姜玉对自己骨灰的感应为零，除了降低我周遭空气温度，一点忙都帮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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