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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禹王宫的正殿里,妻子问他,这次你到底坦白了什么?如何就算了。老五说,我就是天天打扫卫生,也去收拾了荒废的菜园子,其他没有啥子。哦,到是去开了三次批判会,游行了一次,我除去勾着脑壳以外,别人说的什么,我是一概没有搞醒豁,我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妻子说,你听见焕祥的什么消息了?不是判刑了吧。
老五说,根本没有这档子事,也没有任何消息的。哦,解放还好吧。
妻子说,前一段时间被开除了红卫兵组织,当了什么逍遥派,而今又说革命小将没有关系,与其他的同学一道,说是参观什么革命圣地去耍去了。老五问:班上没人批判你吧。妻子说像你一样,没人理,只是没有去上工了,又去砸石头呢。老五叹了一口气说,世道怎么这样,搞得我们胡胡涂涂的。妻子说,什么也别说了,好好上工吧。
不久之后,女儿解放回来,说是要复课闹革命了。老五问,有你哥的什么消息不?
解放说,没事,原来说是什么派性作怪,到外面去串连了一阵子,说是现在要原单位抓革命促生产了。
于是老五又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
八
老五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生活过得相当平静,参加学习的时间、开会的时间不多。倒是说上面有精神,要把路养好一点。所以,不但出工,而且还当了什么三个人一组的小组长,专门去补坑凼。以后,汪书记又带一个搞技术的人来,人家管他叫陈篾匠,意思说,颇会编框打条,他跟我一块上工三天走了。不知怎么以后发了一个通知,说是在抓革命、促生产、促工作、促战备中,会州养路段总结出了一套“何伦武三人补坑凼工作法”,说是补的坑凼经久耐用,质量高,要在全区范围公路系统中推广,还要我去传经送宝,登时就把我吓昏了过去。
幸好陈篾匠说,这不关紧要,就咱们合作,你看这样。经过他的指点,我们三人的工作,反正配合恰当,没有闲着,这个还在清扫,那个就在拌和,这个还在挖坑,那个就开始撤料,还编上一些口号作号子,干起来还真是好,为这事,说是把我又评上了全专区的劳动模范,又要通知去开会,搞得不知如何才好。幸好上面又来了一个紧急指示,不准以生产压革命,会议决定不开了,但这次没有把批判会开到我的头上。同时,妻子做零工的事情也很自然了。而且,听段上带信要妻子去城里一趟,老五还在惊恐,妻子也惶惶不安,不过开车司机笑眯眯的说,不会关系你的,原来是儿子任焕祥经过审查后说没事,已经回段上安排搞事务长的工作,事情忙,又不想回家,叫母亲去见一面的。妻子回来说,焕祥这次看来显得老练,不多言多语,而且人缘很好,朋友也多,听说没事就看书学习,很乖的。老五说,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