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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学历,也年轻,要相信国家,相信党,更要相信你自己,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已经联系你所在的街道办,关于工作这方面,一定包给你找份好工作。”
冯银溪停下来,说了声谢谢,筷子夹着那根啃光的鸡腿骨头,问道:“能再给我一个鸡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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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银溪所属的街道办社区无法提供符合冯银溪对口专业的工作,给他安排了一份守食品仓库的工作,两班倒,包一顿饭,每月工资4500元,含五险一金。
冯银溪自认是个灾星,能有工作愿意要他,他已是很知足。
有了工作后,冯银溪没有那么想要***了,只是才上了三天班,仓库在他的看守下,失火了。
那价值几百万元的货品,被查不到源头的火烧得只剩渣渣。
老板破产,上了三天班的冯银溪至此失业,他又想***了。
他躺在沙发上,拿刀割了手腕,疼的他呀呀乱叫,以为叫上一会儿就不疼了,但疼痛没有放过他,他也没放过自己,跑去浴室接了一桶冷水,躺在沙发上,把流血的手腕放进水桶里。
据说水能镇痛。
可冯银溪怀疑水里有盐,伤口没有被麻痹,反而变得越来越疼,他疼到倒吸冷气,哭爹喊娘地晕了过去。
再醒来,耳边是循环的鸣笛警报声,睁眼就看见了几个消防员围着自己。
120救护车赶来,那几个消防员合力将冯银溪抬上了救护车。
事后冯银溪抱着缠上纱布的手臂,坐在医院空荡荡的长廊,从护士的嘴里得知,在他割腕***昏迷不久后,家里着了火,邻居看见窜出的黑色浓烟,拨打了119灭火,他就这样捡回了一条命。
连续的***失败并没有让一心求死的冯银溪打退堂鼓。
他不信,自己还死不了。
他出院后,坐出租车直奔夹江大桥,他没有一丝犹豫,翻身就从桥上跳了下去,快到从他身旁的行人想去抓他,都抓了一个空。
这下该如愿死了吧。
冯银溪不信自己跳入水中,还能自动浮起来,夹江的江水又深又湍急,一跳下去,准没命。
“快来人啊!这里有人跳河了!”
随着呼喊,正在夹江内比赛憋气的市老年协会游泳队的会长、副会长、秘书长三个平均年龄为82岁的老人,一听有人跳河,全都从水里冒出了头,争先游向冯银溪。
“说好了,谁先最快游到那名小伙子面前,谁就是赢家,输的两个请吃冒烤鸭。”
“好——”
三人的胜负欲从谁在水里憋气最久,变成了谁先游向冯银溪。
当晚,被救上岸的冯银溪裹在被子里擦鼻涕,喝着暖身的姜汤,城市的另一边,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围坐在街边店铺支出的雨棚下,被热啤酒与热气腾腾的冒烤鸭围绕。
邪门,真邪门。
冯银溪发现自己太邪门了,自己死不了,想死都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