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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杨兴起身,不等李乃莹有所劝阻,麻利地盛了一碗饭,又找了一个碗,夹了些菜和肉,找了个托盘放在上面,端着走进了后院。
李乃莹长长地叹了口气,饭也吃得索然无味。索性撂下碗筷,起身向侧门走去。
小花见状,也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就要跟过去,却被李乃莹转身用眼神制止。那种眼神既严厉,又带着深深的嫌恶,简直让人冰冷到了骨子里。
“你去干什么!留下来收拾桌子,还嫌事情不够乱吗?”李乃莹冷着脸,转过身走向门口,像是自言自语,却又提高了嗓门说道,“扫把星!”
小花听得一清二楚,委屈的眼泪瞬间抑制不住,“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手上,楚楚可怜的样子惹人怜惜。
杨兴来到后院,路过两间厢房,到第三间房门前停顿了一下,随后推门便进。入眼正是他爹杨兆武,此时的杨兆武背对着门口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滑落下去,让杨兴看到了他身体上的状况。
杨兆武赤裸着上半身,只穿着一条灰色的紧脚裤,蜷缩在床上,弯曲的脊背在瘦骨嶙峋的背上凸出来,像一只将死的蜈蚣。
杨兴的鼻子一酸,没想到才过去几天,饱受折磨的父亲就瘦成了这么一副样子。
“爹,吃饭了!”杨兴来到床前,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一边的桌子上,轻声喊道。
杨兴叫了好几遍,杨兆武才微微转醒,慢慢地扭过身子,杨兴上前扶住他的肩膀,稍微用力帮他转身。
杨兆武转过头,费力地打开沉重的眼皮,来人的模样渐渐清晰,杨兆武瞬间清醒,惊叫一声就要坐起来,可无论怎么用力,也只是徒劳无功地挺了挺身子,杨兆武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痛苦。
“你起不来就不要起来了,我给你用枕头垫着,你靠在枕头上,我来喂你!”杨兴急忙说道,一只手扶住杨兆武的肩膀,另一只手将枕头垫高,然后双手扶着杨兆武,慢慢地让他靠在枕头上。
杨兴转过身,从托盘中端起碗,用筷子夹了一根菜,递到杨兆武嘴边。
杨兆武欣慰地笑了笑,张开嘴吃下,囫囵嚼了两下就咽了下去。
杨兴大喜,放下菜碗,又端起米饭,把米饭扒开了,用筷子挑起一些米饭,轻轻递到杨兆武的嘴边。
杨兆武虚弱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神表达他的欣慰和喜悦。
他张开嘴,像刚才一样大嚼了几下,咽下去后,还没等杨兴继续喂饭,杨兆武开始剧烈地咳嗽,咳嗽没持续多久,又停了下来。
不等杨兴脸上的担忧之色有所缓和,杨兆武又开始剧烈地咳嗽,伴随着阵阵的呕吐。
杨兆武猛地把头伸到床边,把刚才吃进去的一点食物全都吐在了地上,白色的米饭夹杂着鲜红的血丝,惊得杨兴猛地站起身,拿着碗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