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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秀连连变招,也难挽回颓势,忽听得二奴叫好,不觉恼羞成怒,稍一分神,几乎被陆渐一掌扫中。
沈舟虚冷眼旁观,这时忽道:“‘星罗散手’法于天象,这门武学之强,如洗天河、如转北斗,气魄之雄伟,不在‘大金刚神力”之下,怎么你使出来尽是小家子气?好比流星经天,一瞬即灭,奇巧变化有余,却无浩大永恒之气象。如此下去,‘西昆仑’祖师的一世威名,岂不败在你的手里?”
沈秀听了这话,只如醍醐灌顶:“是了,我一心求奇求变,却忘了‘星罗散手’也有雄浑浩大的招式。”他沉喝一声,掌指间劲力陡增,举手投足,虽不如沈舟虚说的神妙,却也显出堂堂之势,再辅以诡招,瞬间扳回劣势。莫乙、薛耳心中不平,发出低低嘘声。
对手越强,越是激发出陆渐胸中的傲气,诸般变相源源而出,“须弥相”肩撞、“雄猪相”头顶、“半狮人”拳击、“马王相”足踢,“神鱼”飞腾,“雀母”破局。他越斗越勇,浑身上下皆可伤敌,乃至于拾起石块枯枝,以“我相”掷出,势如飞箭,逼得沈秀手忙脚乱。他步法斗转,想要绕到陆渐身后,却被陆渐“人相”一脚反踢,几乎踢中小腹。
两人又拆十来招,陆渐忽由“大自在相”变为“半狮人相”,沈秀被拳风扫中,惨哼一声,仰天便倒。陆渐见状,收势道:“你输了。”话音未落,一蓬白光迎面罩来,陆渐周身一紧,落入一张丝网。
莫乙、薛耳见沈秀翻身站起,面露狞笑,均是气愤难当,大叫:“不要脸,分明都输了。”沈秀冷笑道:“怎么输了?本公子这是诈败诱敌,再说了,这次又不是分胜负,而是决生死,谁叫他大意了?”掌中“周流天劲”绵绵传出,蚕丝网越收越紧,陆渐旧伤被丝网勒破,血如泉涌,沈秀笑嘻嘻说道,“乡巴佬,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陆渐咬牙不语,劫力自双手间涌出,顺着那千百缕蚕丝传递开去。沈秀见他不答,默运内力,蚕丝再次收缩。他使诈方能获胜,对陆渐恨到极点,手上运劲,右脚突地飞起,向陆渐心口踢去。
他存心取人性命,众劫奴未及惊呼,忽见蚕丝网中伸出一手,攥住沈秀的足踝,只一拧,沈秀关节脱臼,发出一声惨叫,刹那间,蚕丝节节寸断,陆渐破网而出。
“天罗”神通被破,众人无不诧异,沈舟虚也放下茶盅,微微皱起眉头。沈秀口中惨叫,独脚向后一跃,尖叫道:“你怎么出来的?”陆渐道:“你这张网再强,也不会每一根蚕丝都强,总有一根弱的。”沈秀一呆,冲口问道:“你怎么知道哪一根弱,哪一根强?”
“这与你何干?”陆渐眉毛一挑,“既是决生死,你就接招吧!”
沈秀面如死灰,想要求援,可又羞于启齿。犹豫间,陆渐一拳打来,沈秀跛了一足,闪避迟缓,这一拳正中面门,登时口鼻流血,整个人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