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钱买货,能有什么麻烦?”西装男双手撑着手术台,俯视田小沫视死如归的惨白小脸,感慨道:“我只是觉得这么美的女人就这样剖死,实在暴殄天物,可惜!”
田小沫早已预料到自己会死在精神病院里,只是她心有不甘。
“在我死之前,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把我的器官卖掉的?”田小沫咬着牙,即使恐惧感充斥心头,声音依然淡定。
西装男冷笑,“你心里有数,还要我多说?付钱拿货,很公平的交易。”
拿货?
男人口中的货,是她体内的器脏。
田小沫猛地咬着牙,泪水在眼眶打转,恨意如烈火熊熊燃烧着她,痛入骨髓。
西装男挑着锋利的手术刀,拍了拍田小沫的脸蛋,“认命吧,在你家人眼里,你就是个神经病,死了就死了。”
死了就死了?
也对,这世上唯一爱她的两个人都被害死了,傅家的人恨不得让她也消失,好独占所有财产。
今日要夺她性命的人,就是她所谓的家人。
她紧紧闭上眼睛,泪水溢出眼角,即使悲痛不忿,也改变不了她的命,她永远记得外公在世时说过的一句话:
我田某这辈子最后悔的事莫过于招了你爸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上门女婿。
田小沫张了张嘴,沙哑虚弱的声音缓缓问:“我想知道……我的命值多少钱?”
“怎么着,也值80万。”
在家人眼里,她的命就值80万?
可悲,可笑。
田小沫喉咙哽着,想哭却哭不出声。
“动手吧,抓紧时间!”西装男把手术刀交到医生手里,后退一步。
医生立刻接过手术刀,把田小沫的病号服剪得干净。
消毒棉花在田小沫的身体涂抹,冰凉凉的感觉渗进她的肌肤,她全身寒颤,心脏发麻,连呼吸都变得短促。
脑海里闪过母亲和外公慈祥的笑容,眼角的泪泛滥成灾。
妈妈,阿公,我们天堂见。
小沫对不起你们,没能活着出去为你们报仇,我真的斗不过他们,对不起……
冰凉的手术刀抵在田小沫的左腹上,她身体在哆嗦,感觉到锋利的刀尖轻轻刺入她的皮肉。
没有打麻醉,皮肉被割开的刺痛感活生生地撕裂着她,痛得无法承受,一声嘶叫划破长空:“啊啊啊……”
田小沫咬着牙,拳头握得死紧死紧,呼吸困难。
就在这时。
“哐……”突然一道震耳欲聋的踹门声响起。
这巨响声吓到了手术室里的人,他们警惕地转身看向门口,医生故作镇定地严肃道:“你是谁?现在是手术时间,请立刻出去。”
“龟孙子,我是你爷爷。”浑厚的声音霸道而狂傲。
为首走进一个彪壮的年轻男人。
“路七?”西装男见到来人,脸色骤变。
路七推开手术大门,紧接着十几名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走进来,他们劲壮冷冽,很有纪律地站在两排,双手放在后背,挺胸肃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