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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囡别怕,是子蛊,没事的啊。」
大夫人站在不远处,无聊地把玩着发尾,好奇地问我娘,那样子真像个求知若渴的小女孩,「那蛊是做什么用的?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放过你女儿。」
「是言蛊,一种会让人听话的蛊而已,对身体无害的。」
娘亲生性良善单纯,即使被大夫人百般刁难也未曾想过要反击。
只微微笑着,「夫人只是小孩子心性。」
可是娘亲,她要置你于死地,你信错了人。
娘亲被两个婆子拉到一边架着,一个壮汉进来搜遍了娘亲的全身,找到了母蛊。
大夫人挑衅一般地吃下了母蛊,命令我说:「去杀了你娘。」
好像说了一句玩笑话。
2
我只觉得好像变成了一个提线木偶,这道命令就是操纵我的那只手。
现在它让我去杀了我娘亲,我最爱的人。
我的手里被塞了一把刀,我的脚控制不住地往前。
娘亲的哭泣和叫喊听得我头疼欲裂。
我的脑子混乱无比,身体里流淌的每一寸血液都在叫嚣着:杀了她!
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我无比地嫉妒她,她长得那么漂亮,一来就抢走了夫君所有的宠爱。
可是凭什么?她嫁过人,有一个那么大的女儿,为什么夫君还对她这么好?
她惺惺作态的样子真是让我恶心极了!
只要她死了,夫君就会重新回到我身边了。
死吧,死了就没人和我抢夫君的宠爱了。
看着我一刀一刀地插进娘亲的腹部,胸口,喉咙,而娘亲一下都没有挣扎,大夫人的脸上渐渐浮现出快意。
被自己亲女儿一刀刀捅死的感觉不好受吧?
我的意识随着娘亲的死亡逐渐回笼。
「阿娘——」
我跪在娘亲的尸体旁,她倒在血泊里,血肉模糊。
而我的手里还握着那把沾满血的刀。
刀柄滑而黏腻,我惊恐地将它扔了出去。
「阿娘,你醒醒,醒醒啊!」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娘亲在我眼里变成了一团血雾。
怎么会这样?我究竟做了些什么?
我竟然亲手杀死了我的娘亲?
不!我怎么能杀娘亲呢?
是大夫人!是她吃了母蛊,是她命令我的!
滔天的恨意从脚底直窜上脑门,一股巨大的力量促使我从地上爬了起来,直冲向大夫人顾念佳。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给娘亲报仇!
「快,快来人按住她!」
大夫人躲在下人身后,不停地扯来丫鬟挡在自己身前,我竟靠近不了分毫。
五六个婆子很快将我按住,用绳索捆了我。
我动弹不得,但我保持着目眦欲裂的样子,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大夫人指着我要下令把我杀了,被我的眼神吓住,一时忘了动作。
僵持不下之时,门口突然走进了一个黑衣男子。
他环顾了一下房间里的遍地狼藉,对顾念佳说:「夫人,蛊虫相互感应,现在还杀不得那孩子,依我看,不如先将她做成人彘囚禁起来,等奴才研制出解药,夫人便可杀之而后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