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高一鸣指了指国字脸警员，笑道：“老方一直做户籍警，明年就好退休了，这片有些事也就他知道一些，呵，派出所的名都换了好几换了，地方也搬了两三回，你们也了解的，这片原先属于棚户区，都是些外来务工人员聚集暂住，当时户籍管理也没那么严格，所以好些信息都已经不可查。”
“后来这片规划拆迁了几次，原先那些住户都搬走了，哪租房便宜搬哪去不是么？呵，现在这儿少说也得两万一平，原先就一破烂地儿......”国字脸老方摇头说道。
“他......他继父也是外来人员么？”刘东问道。
“他不是，”国字脸老方摆摆手，叹了口气，有些唏嘘地说道：“本市人，大伙叫他陈瞎子，也就我因为做户籍工作才叫得上他的名字，陈天亮，呵，一辈子也不知道天亮是啥光景，拉得一手好二胡，一绝啊，靠这个谋生，我还听过一回呢，就我这铁石心肠的人都差点听哭了。”
“二胡......”陈曦小声自语了一句。
她记起昨天去陈耘锋家的时候，墙上就挂着一把二胡。
陈瞎子就是靠那把二胡养活陈耘锋吧？
“他母亲呢？是外来的？”刘东继续问道。
“应该是，不过这边查不到她的户籍信息，她跟陈瞎子没办理结婚手续，老陈当时上户口是走的领养手续。”老方点点头，皱眉摇了摇头。
“是因为办不了？还是......”刘东又问道。
“不知道。”老方呼了口气。
片刻后，他又补了一句：“有些事情你不能用寻常的思维去考虑，生活很无奈，也很复杂。”
“明白。”
刘东楞了一下，而后急忙点头附和。
老方看了一眼高所，相视摇摇头。
“他们......具体是哪一年去世的？”刘东再次开口。
“陈天亮，95年因病去世，具体时间档案里有，至于老陈的母亲，”老方停顿一下，叹了口气说：“应该是在他六七岁那年，淹死的，具体情况就不知道了，应该是没报案。”
五分钟后，派出所门口。
“感谢高所支持，感谢......”
刘东刚要感谢老方，却尴尬地发现他没跟着送出来。
“应该的。”高所点点头。
“今天的事......还希望您......”
“明白，保密，我还有事，不送。”
高所笑了笑，转身回去。
老方迎了过来，皱眉问道：“调查老陈，这是要......”
“不知道，估计是跟昨个那案子有关。”高所摇头叹了口气。
车上。
陈曦开车，刘东坐在副驾。
“王队，基本情况是这样的......”
他翻看着笔记，电话里汇报情况。
等他打完电话，陈曦皱眉问道：“我不明白，现在的重点不应该是案子么？调查陈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