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萱努力看着吴建的眼睛，想读到吴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想知道他是不是在试探自己，但是他的眼睛如同镜子一般平静，没有任何波澜，如此直白简单。凌萱突然觉得一丝冷风划过内心，炙热的心凉了半截，没想到吴建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她好想大喊，“因为你啊，这个白痴。”但还是遏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她的脸色只是微变，马上又如同带了面具一般平和，她微微笑道，“因为我比较喜欢政治。我想通过学习国际关系开拓我的视野。”
“好啊。我希望两年后我们都可以有所作为。”吴建像吃了兴奋剂一样说道，仿佛真要参加一项什么伟大的革命事业，信誓旦旦。
“会的。”凌萱突然不想再多说什么。感到自己的胃一阵痉挛，干脆保持了沉默，让自己的心先平静下来。
“这是一家零售店。我听在欧洲留学的朋友们说，我们可以在这些小零售商里买公交，地铁的车票。有了学生证后还可以办交通卡，这样乘坐公交上学会方便很多的。”
“停。一会儿和我说，我现在脑袋都要炸了。”凌萱拨浪鼓般地使劲摇头说道。她感到头嗡嗡作响。
“哈哈。你必须赶快适应这里的生活。我们现在在国外，一定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吴建有些同情地看着凌萱，凌萱被吴建这么看着有些发毛，心想，如果不是他，自己决计不会出国的。
“好吧。”凌萱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但是内心却很不平静。她感到心里有一团火蛇，诱惑着她，去直截了当地地反问吴建为什么他不来照顾自己，但觉得这样说会听起来有些幼稚，太邪恶了，就自嘲地笑了笑，作罢。
“我希望柜台的工作人员会懂英语。”吴建有些担心地说。
凌萱没有说什么，只是平静地等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她早听朋友说过，在波兰大多数的年轻人都会说英语，不过上了年纪的人还是听不懂英语的。
他们走进了商场，找到了一家柜台，当天欧元对换兹罗提的汇率是1;4.2。吴建掏出了100欧，用英语说道，他想把50欧元换成兹罗提。但是工作人员怎么也听不明白。她不停地用波兰语说，“不会英语，不会英语。”吴建在一旁比划不清楚，工作人员也面红耳赤，却没有任何办法。这时，凌萱灵机一动，她拿出一张纸，在纸上写下了50，递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接着又用波兰语说了些什么。凌萱猜她可能是在问是否要兑换50欧元的兹罗提。凌萱就试着点了点头。于是柜台工作人员把换好的钱递给了吴建，吴建在那里目瞪口呆地接过兹罗提，凌萱朝那个工作人员笑笑，然后随着吴建离开了。
“你会讲波兰语吗？”他们离开的时候，吴建惊讶地问。
“不会，我怎么会讲波兰语呢？”凌萱攥着几缕头发，面带微笑，有些得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