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江禾摘下眼镜,掏出麂皮布擦拭着被雾气打湿的镜片,并没有察觉到身边有何异样。
老张端着碗筷凑到小方桌前,避开少女的视线,不断给江禾使眼色。
可江禾根本没看见,接过东西自顾吃了起来。
老张急得直跳脚,但又不敢明说。
“咳咳……小江啊……今儿这天气真是邪门,好像没有预报要降温啊?”
“还好。”江禾随意应道,嘴里喷出不少面渣,有几粒甚至落在少女身上。
他显然没有领会老张的意思。
“你不觉得冷吗?我都冻够呛了!”
老张感觉每靠近那少女一步,寒意就加深一分,但江禾却若无其事,这让他很是不解。
吃了没几口,江禾突然弯下腰,一边咳嗽一边干呕,连日来的煎熬已经拖垮了他的身体。
老张赶忙上前拍打他的后背,关切地问道:“咋了这是?”
“不太舒服……”江禾直起身摆摆手,脸已经憋成猪肝色,“不吃了,结账吧!”
他从桌上拿起挎包夹在腋下,自始至终都没看少女一眼。
走到三轮车旁,江禾摸出手机准备付钱:“张师傅,收款码呢?”
“就在那贴着。”
“没有呀?”
老张绕到车前一看,发现原本牢牢实实贴在车架上的收款码竟不翼而飞。
“支摊的时候还看见来着……”
满脸疑惑的老张不信这个邪,弯下腰仔细查看,不光贴纸不见了,连胶印都没留下。
他自然而然地将所有诡事与那位黑衣少女联系在了一起,更加惊疑不定。
眼看没法用手机扫码支付,江禾只好伸手去包里翻现金,可一毛钱也没找到。
“这咋整?”
“没事儿,先赊着吧,都是老熟人了。”
两人交谈之间,一直静止不动的黑衣少女突然站起身来,着实吓了老张一跳。
“我来付。”
少女将一张崭新的百元钞票拍在桌上,拿碗压住,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禾愣过神来,连忙大喊:“喂!你谁啊?”
“小妮儿!给你找钱!”老张也是因为身边有人壮胆才敢发声,“东西都没吃呐!”
然而少女的背影早已消失在雾气中。
她一走,迷雾很快散尽了。
朝阳的光辉洒进巷子里,老张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你认识她吗?”
江禾跟老张异口同声地询问对方,又不约而同扭头望着少女离去的方向,双双陷入沉思。
“遭了!要迟到了!”江禾回过神来,甩开腿大步狂奔。
送走了早上仅有的两位客人,不见再有生意,老张准备打烊收工。虽然先前发生的事情令人匪夷所思,但只靠着两份早点就赚回一张百元大钞,也不算亏。
“那小丫头的眼睛……应该是美瞳吧……挺高科技啊……得亏我见多识广……要不然真被她唬住了……”老张自言自语,麻利地将锅碗瓢盆装上电动三轮车,接着去收拾摆在一边的桌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