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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沿着宽大的瓦檐流下来,噼噼啪啪的打在青石板路上,正好遮住了脚步声。我和木夭贴着墙根,一方面为了避雨,一方面为了隐藏行迹,时间不长,我们就到了方侯家门外。
方家大门外挂着白色的灵幡,幡纸已被雨水打湿了大半,皱皱巴巴的贴在木杆上。惨白色的冥灯很亮,照着门廊两旁的挽联。我粗略看了一眼,无非是英年早逝,天妒英才之类的话。
木夭整个身子都藏在雨衣里,只露出来一个小脸。她小声问:“你打算怎么偷?”
“当然是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了。”我指着大门说。
“那样能偷到东西吗?不会被人发现吗?”木夭一脸疑惑。
“论起偷东西来,你可就不如我了。”我得意的一笑:“真正的高明的贼,从来不需要什么夜行衣,什么飞檐走壁。”
木夭扑哧一声笑了:“听说男人喜欢吹牛耍帅,我倒没想到,你在偷东西这种事上都不甘落后。”
她打了个哈欠:“不过,偷死人的东西,确实没什么难度,生辰八字就握在方侯的手里,很容易找到。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
我答应了一声就要走,走到一半又退回来了:“他不会诈尸吧?”
“不会。”木夭摇了摇头。
“不会闹鬼吧?”
“不会。”木夭还是摇头。
她答应的太快,显得很假,我不放心的问:“你敢保证吗?”
“哎呀,你怎么这么啰嗦?棺材旁边有守灵人,几个男人聚在一块,阳气旺盛,足以镇住邪祟。就算死人要闹,也不会在灵前闹的。”
我听了这话,总算把心放下来了,然后踩着水走进了方家大门。
三间青瓦房,一座农家院。院子里面用竹子与毛毡搭起来一座灵棚,棺材就在灵棚下安安静静的躺着。
灵棚中没有拉电灯,只是在棺材一角点了一只白蜡烛。淡黄色的烛光在冷风冷雨中来回摇晃,显得很凄凉。
我张望了一下,棺材旁边有一个男人,这人面色发白,身材有些臃肿,他正坐在椅子上,把棺材当做桌子,一脸无聊的掷骰子玩。
烛光下,他的影子拖在身后,像是一条巨大的尾巴。
这就是守灵人?方家真是人丁稀薄,守灵的只有一个。
“你是……?”守灵人见我进来,奇怪的看了看我,站起身来问了一句。
“我是方侯的朋友,听说他去了,过来烧张纸。”我指了指棺材,声音低沉的说。
“请吧。”守灵人没有怀疑,点了点头把我让进去了。
我把提前准备好的纸钱拿出来,蹲在火盆前烧掉了。火光冒出来,倒让灵棚中亮了很多。不过纸钱很快烧完了,这里又重新陷入了昏暗中。
守灵人站在我身边,叹了口气:“人呐,就像这纸钱一样,在火盆里烧得亮堂堂的,谁知道一转眼就灭了。”
我附和着点了点头:“我接到消息的时候还在外地,不然的话,几天前就应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