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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特别快。
方御瞪大一双肿的像桃子一样的眼睛,幽魂一般地飘出了房间。
她一整晚都在想着被耗子精感染鼠疫的事儿,整个人已经失去了生的希冀。
老沈被方御快要挂到下巴的黑眼圈下了一跳。
他沉吟半天,终于开口询问道:“方郎中,今天就要进京了,您可是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方御直勾勾地盯着老沈,仿佛没有听见他说话。
老沈毛骨悚然,连忙叫小太监送来热水热食,伺候方御用了早饭。
他自己则躲得远远的。
方御保持着这种鬼魅般的状态登上了马车。
老沈一直坐立不安,直到进了京城的大门,他才惴惴不安地再度开口。
“方郎中,就算您有一百个不愿意,咱们现在都已经到了京城了。等您进了太医院,就可以和咱们大胤最优秀的医生们切磋医技,也能早点治好皇上——”
方御听见“太医院”三个字,如同死人一般的眼睛中一下子放出了光芒。
“太医院!对,我怎么没想到!太医院!”方御大声尖叫道。
太医院集合了整个大胤最优秀的医生们,如果她进了太医院,起码还能找个专科医生抢救一下她的鼠疫。
老沈被方御一嗓子几乎吼聋。
他惊魂未定地揉了揉耳朵,艰难地开口了。
“方郎中……看到您还是这么有精神,咱家很开心。但是咱家也发现了一个严重问题。”
方御赶忙问道:“什么问题。”
老沈道:“您的声音实在是太娘了。如果就这么去太医院报到,保证立马穿帮。”
方御满头问号:“我的声音太娘了?!”
老沈点头:“不知道您能否控制一下,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沧桑一些呢?这样的话,咱们女扮男装才能成功啊。”
方御几乎跳起来:“沈公公,这就是您的失误了。在彭城的时候您怎么不说?”
他要是早点提出来,她也就多了一个绝妙的借口,根本不用背井离乡了。
老沈露出一个无耻的微笑:“咱家那个时候只想着把您请过来,其他的没多想。”
方御对老沈的人品早已没有任何期待:“……行吧。其实声音这事儿,也不难改。”
老沈面露喜色:“哦?方郎中有何妙方?”
方御埋头翻找自己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个木制的药盒。
药盒打开,方御从最里面的隔层拿出一粒散发着珍珠色光泽的药丸。
老沈你好奇地瞧着方御一口吞下药丸。
“沈公公,您再听听。我的嗓音还那么娘吗?”方御问到。
她的声音从黄鹂鸟一般的清脆婉转,一下子就变成了成年男子的浑厚低沉。
老沈忍不住从座位上跳起来。“这是神药?!”
方御得意道:“医神秘制响声丸,曾经帮助大量娘娘腔获得浑厚的男性嗓音。专利配方。一颗能管三天左右。”
老沈连声夸赞:“好,好!方郎中果然不愧是医神的后人!”
方御喜滋滋地收好包袱。
老沈也喜滋滋:“不过方郎中您的嗓音现在有点过于浑厚了,一听就是个有魅力的中年人。所以……还能不能再调整一下?根据您的形象气质综合考量,还是少年音色更适合您——”
方御烦不胜烦,忍不住吼道:“怎么这么多要求?!这已经是医学的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