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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悠悠地把散落在耳畔的发丝挽上去,道:「嫁入王府的是赵府玉珠没错吧?那现在坐在你跟前的除了玉珠还能有谁?」
梳好头发之后,我对镜描眉,镜中窥见了林杏惊愕的神情。
秦临淮这时被推了进来。
我把两对耳饰放到他手里,「你觉得戴哪个好?」
林杏顿时变得有些紧张,生怕我得罪秦临淮,开口提醒道:「王妃,砚王如何定夺得了?」
秦临淮缓声开口:「你向来都是这样管教你家小姐的吗?」
林杏一愣,立即低头认罪。
与此同时,秦临淮松开了手里的耳饰,对我说:「左边的。」
我笑着说好。
一整天下来,我都快忘了这件事。
可是夜里我去给秦临淮送补汤时,他忽然扬起手碰上我的耳垂。
然后,指腹停在那颗青珠耳坠上。
是他挑的那一枚。
秦临淮的嘴角微有些笑意。
喝完汤后,秦临淮问我会不会写字。
我说会。
他让我代笔写一封信。
磨好墨之后,秦临淮念,我照写。
最后的落款是:「玉清」。
我好奇问道:「玉清是你的字?」
秦临淮点头:「是,字玉清。」
我心里冒出来一个念头。
「我也有个小名,叫泱泱。」
秦临淮道:「从未听你提起过。」
「也就是极亲近的人才会那样喊。」
秦临淮叫了一声:「泱泱。」
我笑着应答:「哎,夫君。」
泱泱长,泱泱短的。
秦临淮口里再未出现过玉珠之名。
林杏的脸色一直很难看。
我不禁猜想。
林杏和赵玉珠或许都更想看我在王府里因心神不安而手足无措的模样。
这样才乐子可看。
偏偏我过得不赖。
说起来,赵玉珠其实谋算得妥帖。
秦临淮从前应是见过我们姊妹二人的。
可毕竟男女有别,每次都相隔得远远的,未曾细看过。
婚后因为眼疾,更无法端详样貌。
至于我与赵玉珠的性子不大相似,这就更好解释过去了。
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
我若活泼些,那就是任性可爱。
若娴静,也可说是温柔小意。
我算准这一点,也便不着意伪装成赵玉珠了。
砚王府的玉珠王妃是什么样的,取决于赵春棠是何种模样。
所以林杏很看不惯我。
人前她对我笑脸相迎,人后动辄吹胡子瞪眼。
但她主子赵玉珠,比她沉得住气些。
我在街上碰见过一回赵玉珠。
那时我坐在轿子里,没有下去。
赵玉珠踮起脚,掀开帘子,天真俏皮地说:「二妹,我可听说,你这王妃当得有滋有味的。说起来我是你恩人,若不是我拱手相让,你哪里能有当砚王枕边人的机会。」
我微笑道:「什么二妹,什么相让,你糊涂了吧。」
赵玉珠一怔。
她很快就调整好神情,不屑地说:「装得真像,看我哪天就收回去了。」
我叹了口气,说道:「你得识些礼数,下次碰见我可别这么莽撞地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