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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凤仪举着一把红纱团扇,团扇下拴着拇指盖大的珍珠流绦。
绫罗裙尾迤通在地,满头金饰轻鸣作响,比平时打扮更加隆重,一整个艳色汹涌。
但我对此视而不见,撸着袖子伏案写字。
旖香袭来,萧凤仪在我耳边轻笑:“良宵苦短,驸马不急吗?“
“急,“我笔下不停,目光专注:“这折子十万火急,臣恨不得今夜就递上去。”
“什么折子能让你这般废寝忘…….‘臣参:摄政长公主大婚用度逾制铺张’。”
萧凤仪一字一句念完,笑意骤扬:“大婚当夜,驸马竟想弹劾本宫?”
我看向她,认真说道:“臣虽九品,也属京言,本就有弹劾之权。”
“九品想递奏本,需经上峰,再经府衙,过六部,进内阁,”萧凤仪兴致勃勃:“而本宫,统领
内阁,驸马这奏本最终是要交到本宫手上的。”
“臣知道。”我收回视线,认认真真往下写。
“知道还要写?”萧凤仪的兴高采烈地问。
“要写,”我边写边说:“公主若驳回,臣继续写,公主若再驳回,臣就等,等陛下来年大婚亲
政,再行弹劾。”
“为了治罪本宫,真真辛苦驸马了。”萧凤仪声音中透着莫名兴奋。
“不止要治你的罪,”我从奏本下拿出另一本来;“这是臣的请罪折,你我夫妻一同承担。”
亲是两个人成的,萧凤仪什么罪,我就什么罪。
见我这般干脆利落,萧凤仪开怀发笑。
“不愧是你,顾煜衡,本宫没看错你,你真是,真是——”
真是什么,她没有说下去。
那双凤眸深处,灼灼黑亮,像野兽看见了猎物,欲要吞噬的模样。
两份弹劾的奏折写完,外头传来了地三声梆子响。
三更了。
“驸马,”萧凤仪扇尾流苏慢慢擦过我脖颈肌肤,笑声惑人:“可要洞房?”
我摸紧了笔,脸色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