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与徐杵作两个人一路跋涉,此时也已经到了案发地。
土寨沟三面环山,南面北面以及西面都是纵深绵长的山脉,空气幽静。地地道道的农家土寨,一阵幽怨的哭声让原本应该很安静的山寨显得突兀。
循声望去,此处山寨清一色石砌民居,只有最中央位置,一处大宅院特别显眼,青砖绿瓦,坐北朝南,必然不是寻常人家,而那哭声便是由此传出。这应该是一名中年偏老的妇人在哭泣。
思索间,两人已经到了红漆大门前,大门敞开,却无侍从守门,门前挂着三尺白幡。
春风绿了杨柳,唤醒虫蛾,春天给了人们无限的遐想。
红漆大门,头悬牌匾,着字“樊府”。
徐杵作久立而语道:“此处便是监御史樊大人的私宅,门前挂有丧布,必然是这里了!走,随我进去!”
两人相继入了樊府,畅通无阻,于门前清净相比,入门便看到侍从家丁忙上忙下布置丧礼。
这时,一身材略微肥硕,身着黑色云纹长衫的大衍老者迎了上来。
“徐杵作,一路辛苦!”此人拱手道。
徐杵作拱手回礼,却并未与其寒暄,目光扫了一眼周围道:“程管家,樊府这是……”
此人便是今日卯时在府衙喊冤的程管家,其满脸久经人事的沧桑却不失睿智,目光慈祥中带着犀利,不愧是这偌大樊府的管家。
程管家听到徐杵作问话,也只得摇了摇头叹气,便将府中昨日下午到今天早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徐杵作。
说到最后,程管家目光坚毅的肯定道:“我家小姐,绝对不可能是自杀!”
徐杵作听完也叹气道:“听程管家这么说,樊小姐的确没有要自杀的理由!不过,也不能这么妄言决断!事情的真相,老夫还要进一步取证才行!”
程管家听到这里,不由自主抹了把老泪,就要给徐杵作行上一个大礼,徐杵作见势急忙将其托起道:“程管家,你我乃是平辈,如此大礼,岂不折煞老夫了!使不得使不得……”
“徐老哥!我求您务必还我们家小姐一个公道!我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如今她风华正茂,却遭此不测,我实在是痛彻心扉啊!”
徐杵作看着程管家这副模样长声叹道:“老朽自当尽力!”
程管家招了招手,其身后便有托着一个木质托盘的女子走了过来。盘子上面盖着一块儿黑色幕布,女子一身下人打扮,走到徐杵作身前,轻轻将掩盖的幕布掀开一部分,里面赫然是银光闪闪的银两。
程管家指着托盘道:“老爷吩咐,徐杵作若是能还我家小姐一个公道,必然还有重谢!”
徐杵作摆了摆手道:“这是老朽的本分,这些银两我是不会收下的!还请程管家,带我去看看你们家小姐吧!”
程管家摆了摆手,让托着银两的下人先行退去,然后做请势,几人穿过回廊,来到了樊小姐尸身停放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