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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与不做,你等倒是说句话啊?”见得许久,这三人仍是皱着个眉头,不吭一声,容正暗骂自己嘴溅之余,确是不由得有些着急起来。
苏策的狠辣手段,从他对付那原容陵江家的事上就可知道一二,那可真的是夷其三族,斩草除根,一个不留啊。
他容家自问家底还不如那江家呢,单靠他容家一家,哪敢根这苏策掰手腕儿。
如今确是他嘴快,先说了一声要诱杀这苏策,边上这三家一时半会确又不吭声,这要是他们回头向那苏策处捅了出去,以那苏策的狠辣手段,他容家哪还有后路啊。
深深地看了这容正一眼,边上一直静坐着末曾开口的王家家主此刻,终是开口说道:“诱杀之事,此时说来,确是为时以晚了啊。”
“哦,为何?”王家家主这话说的,不光是容正感到大是奇怪,便是连边上程,李二家家主此刻亦是觉得大为惊讶,只是他们素来知道这王家家主有些智谋,非是他们能比之,此刻,见得他这般说来,心里先是信了七分,但确是仍忍不住好奇而细问道。
打眼扫过场中三人,王家家主轻叹道:“我王家有私兵百四十人,其它佃户,奴仆等加上一块青壮大概就三百余人,合着也就勉强够五百之数,相信诸位府上也当是与我王家差不了多少。”
见得容,程,李三家家主皆是点头,王家家主方才继续道:“我四家合力,勉强也能凑个二千来人,若再加县中民壮,一并而强征上去,相信也不会超过四千人。”
“然,城外区贼,此刻有贼兵已是满八千数,明日,后日,每日叠加,裹挟周遭民壮,如此他的人马只会越打越多,而我等不识兵阵,又不能上阵搏杀,城中民壮只会越打越少,士气越打越低,至后,郡中援军末至,我容陵必为贼所破也,如此,首当其冲者,当是我等四家遭灾,就如那安城诸家一般,诸公以为然否?”
安城县,也是长沙郡治下大县,比之容陵更见几分繁华,而区贼前些时日,确正是引兵洗劫了整个安城县,县中富户者,几乎尽被屠之,此等消息,如那容,王,李,程这等世家之主者,自然是有渠道得到消息的。
此刻,听得这王家家主提起,余下三家家主,心里头皆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颇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见三家家主皆是面有戚戚之色,王家家主确是不理会,继续道:“再者,前番这苏策,引兵而退贼,其功劳保举还是我等联名而签了送往张太守处的,此番,若是这苏县令,转手又死于我等之手,张太守处也是不得好看,怕是我等小门小户的吃罪不起,所以,此子暂时还杀不得,此其二也。”
这般一说来,那容家家主方才想起,好像就在昨儿个晚上,他们容陵四家共同签下了一份乡佬联名保举这苏策为郡县中孝廉的事来。若是这头天送上去的联名保人,第二天就为他们这些大姓给联合坑杀了,那张羡处,他们又如何个交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