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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归来,乍然见到慈爱的父亲,她实在想不顾规矩,将满身脆弱尽情释放。
就一下,一下就好。
——
沈阔海携着沈青杉的手,走进暖阁。
归雁征鸿将火盆挪近些,添了炭,倒上热茶。
“幺儿,哭什么?跟爹爹说说。”
“我……我想阿娘,想哥哥们了。”沈青杉垂着眼帘,生怕被沈阔海看出异样。
沈阔海一听,松了一口气,明亮锐利的眼中盛满慈爱的笑意。
“这昨日才到京城,你今日便哭哭啼啼想阿娘想哥哥,可不叫人笑话么?”
沈青杉就笑,扯着沈阔海的手臂撒娇。
“爹爹不说,谁知道?”
沈阔海拍拍她的手背,怜爱之情溢于言表。
“过个三五日,爹爹便向皇上进言,回南疆驻守。咱们快马加鞭,争取赶得上同你阿娘哥哥一道过年。”
“哎,好。”
沈青杉虽是笑着答应,心里却很没底。
前世的今日,她救了落水的岳王和十一皇子,隔天赐婚圣旨便下来了。
腊月初六,她便入了岳王府,再没回过南疆。
如此赐婚定然是避过了,但能否安然回到南疆,却是未知之数。
——
午后,岳王落水、昏迷不醒的消息便传遍玄武大街。
“小姐!小姐!您可知今日游湖所遇见那顽童是何人?”
归雁咋咋呼呼地叫嚷。
沈青杉漫不经心地翻着书卷,随口问道:“谁呀?”
“十一皇子!那顽童竟是十一皇子!”归雁手拍胸口大喘气,“我的老天爷呀!得亏他没在咱们船上有个好歹,否则……”
说着悻悻地撇撇嘴,心有余悸地道,“小姐不知道,那十一皇子是同岳王一道游湖。十一皇子贪玩,上了咱们的船,倒是幸免于难。”
“哦?此话怎讲?”征鸿正拨着炭火,闻言直撇嘴,“难不成岳王遇刺了?”
“虽非遇刺,也差不离了。”
归雁摆了摆手,坐下捧着热茶杯暖手,“你不知道,岳王所乘的画舫,行到湖中竟然沉了。”
征鸿一向沉稳,听了这话,也不禁惊呼了声。
“啊?这冰天雪地的,船沉了,那可不得要命么?便是水性好,冻也要冻死了。”
沈青杉蹙了蹙眉,问道:“那岳王现下如何了?”
归雁摇头叹气,一脸惋惜:“这会儿太医们都还在岳王府呢,听说已经预备下喜木寿衣,冲喜呢。岳王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全看造化。”
沈青杉枕着书,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若是一觉睡醒,便能听到岳王薨逝的好消息,那就省心了!!!
不知何时,起了一场大雾,眼前白茫茫一片。
“娘亲救我!疼!孩儿好疼啊!”
“娘亲……娘亲……抱抱我……”
“娘亲……孩儿不想离开娘亲……”
那稚嫩的声音哀嚎着,断断续续,忽高忽低。
沈青杉的心脏,仿佛被钝刀死命的搅,痛得她张着嘴巴,用力呼气,却怎么也无法缓解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