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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转汽车,走了几十里山路,就为了见我妈最后一面,结果刚一进屋就看见我妈抱着个小娃娃在喂奶。
面对我的质问,我妈轻描淡写地说:“喊你回屋头嫁人。”
短暂的震惊之后,我提着行李转身就走,没成想被一伙人堵在家门口。
我以为至多是让我嫁人生子,没想到居然会是“献祭”!
我拼命想要冲出去,可那些村里的人都拦着不让我走。
“好娃子,你咋说不通呢?”我的亲姑姑苦口婆心的劝我:“村里这两年的情况你是晓得的,种啥啥不成,养啥啥都死,嫁给山神爷,大家伙都好过,俺们都会念你的好!”
我嘲弄地冷笑一声:“这么好那为啥不让大姐姐去?”
姑姑脸上一僵,勉强笑了笑:“你大姐姐都有了婆家咯,再嫁给山神老爷勒话不吉利!”
我冷眼看去,拦我的人他们中大部分都是些女人,他们是怕没了我就只有拿自己的女儿去充数,平白少了份彩礼,怎么舍得?
我看向角落里喂奶的女人,她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妈,你就不帮我说点啥子?”
我妈还没开口,我爸就冲上来一巴掌把我扇翻在地。
“你个破烂货还想咋?!挣勒钱一分不拿回家!白养你勒!”
白养?呵呵!
我从小到大的学费都是自己挣的,小学到初中是捡破烂,高中到大学是做各种兼职,可他们作为父母又何时给过我一丝温情?
就因为我是个“破烂货”?
就因为我不能“传宗接代”?
我环视众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像个疯子一样。
那天之后我就被他们捆起来关在屋子里,只有吃饭的时候可以松开手,这期间还有好几个女人轮流看着我。
我听见我妈木然地跟村里人讨价还价,要钱要粮。
我听见我爸跟村长商量,要把屋顶翻修还要半扇猪肉。
我听见他们在笑,我也在笑。
我嘲笑他们的嘴脸,嘲笑他们的无知,又可怜自己本来就要看到光明,却又坠入黑暗。
出嫁前一天夜里,我听见开锁的声音。
我妈走进来坐到我床前,这是我记忆中她第一次这样跟我面对面坐着。
看了我好一会儿,她突然开口问道:“南娃,你打算咋个跑?”
我心头一颤,那仅存的亲情让我差点就把脑子里的想法一股脑儿的说出来,可理智让我冷静下来,毕竟眼前的女人可不是什么良善妇女。
5
我妈是个人贩子。
村子偏僻,交通闭塞,村子里的男男女女不是近亲结婚就是从外面买人口进来。
从我有记忆以来就听说过,村里有个单身汉,叫刘狗子的,他就花了好几百块跟我妈买了个媳妇。
那女人跑了几次,腿还被刘狗子打断了,后来怀了孕,刘狗子也就没再打她,加上她腿又断了,就更放心了。
那女人趁刘狗子放松警惕,把被子撕成布条接在一起,上吊死了。